上海。
好。
我將我存摺裡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包括我下個月的學費,我用所有的財產買了兩張飛往上海的機票。
我和花音套好話。她會跟她在上海的朋友取得聯絡。我們到了上海,好有人照應一下。我沒有問她會找誰,是誰我也不在乎。現在想想我也真是大膽。用句我爸後來的話,就算被人賣了我都不知道。
週五的晚上,我告訴媽媽,花音媽媽的公司年終給了她兩張迪士尼樂園的票和迪士尼旅店一晚的獎勵。(日本公司年終都是發類似這種票呀,兌換卷呀之類的。所以這樣的藉口被懷疑的機率很低。當然,花音跟我用的是一樣的藉口。)
媽媽沒問什麼,只是叮囑我小心,和晚上給她打個電話。我說了一聲好。那一晚,我還是睡的很平穩。就好像明天跟每一天一樣,沒有什麼特別。
我為自己暴風雨前的平靜不免有些擔心。我擔心的不是我會爆發,我擔心的是我永遠不會爆發,猶如一具行屍走肉。沒有生命,沒有靈魂,只有一個空殼。所以我必須逃走,必須做點什麼,就像是臨死前的掙扎一般,為自己最後的生命,戰鬥一下。哪怕就一下也好。
我收拾了兩箱行李,一個很大,一個很小。凌晨時,我趁媽媽還在睡覺時,偷偷將大的箱子藏在樓下的樓梯口。早上離開時,媽媽看著我只拎著一個小包便不會起疑。奇怪的是,我沒有我想象中的緊張,我的平靜和正常讓我自己都有點詫異。我吃驚我怎麼可能如此冷靜的跟媽媽說再見,冷靜的走出家門,計算著路上的時間。也許我有不捨,也有愧疚,但最終我還是自私的,我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會是我自己。
花音拿了她媽媽的卡,取出了所有的錢。很可觀的一筆。我們兩個望著提款機顯示的數字,忍不住愣了一下。雖然我不想她偷她媽媽的錢,可是畢竟要現實一點,我們都才剛剛十五歲而已,不可能立刻就能找到工作。生活,吃,住都要花錢。
我的錢已經花在機票上,身上只剩下一萬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