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訴她,答應他自己絕對會後悔。
不過,也無所謂了。
這一刻,她已沒有辦法再去拒絕。
“好。”
那一瞬如釋重負的笑容綻放,如同絕美的罌粟花。她一瞬又變回了原先那個豔麗傲慢的女人,或者應該說,重生成一個全新的女人。
“上車。”沉黑的車簾翩然一蕩,遮去他所有表情。
沫七越過馬車旁註視自己的季絢林,幾步踏上車廂。
“絢林,去舊廠。”
季絢林眼眸一垂,依舊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執起馬鞭,御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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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山主峰。
飛來石上,五個人正聚在一處。
“紫玲,你要走是好事。可為何不帶上我們,還要把夜魅留在山上?”九穆雙膝籠著,一雙小手不安地攪著褲腿。夜魅那個人是囉嗦了點,又喜歡拈花惹草的,不過他還是有優點的啊,比如……比如……
“你不帶,我也會跟著的。馬路可不是你家的,我走我的你可管不著。”風祁一口咬下一顆糖葫蘆,兩顆小虎牙一夾將果子咬的裂開,還不忘威脅地瞪紫玲一眼。
“紫玲,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茫雪他……”紅葉緊盯著一直沉默的紫玲,不讓她有機會避過這個話題。她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而且還那麼忽然地為禺山設下結界,只有可能是出事了,而且是很危險的事。
“我不打算瞞你們。”紫玲打斷紅葉的話,回視著她,安靜地道。“近日我收到訊息,有一玄狐於江北被擒,照目擊證詞來看,並不是茫雪而很可能是茫雪的侍童,小童。”
“此事和蒼鷲有關,目的明顯是要引我和茫雪入套,但只要事關小童,茫雪和我,都不可能擱置。所以,我必須去。”
說著紫玲看向風祁,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贊同。“不帶你們是我另有打算,江北法會眾多,而且我要秘密行事,人多反而不好。況且,夜啼一戰之後,人妖兩界平衡驟變,大亂是早晚的事,這也是我為何把藍雨留在夜啼的原因。”
“也好,我也想回西戎一趟。九穆也別呆在這了,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出來這麼久,相信老祖也很想你。”紅葉眉飛色舞地向九穆丟去一個眼神,而後一拍手敲在雷銘的背上,詢問道。“你和那何什麼嶽的不是有個約定?我記得似乎是在初春時候來的。”
雷銘稀罕地瞅一眼紅葉,想這傢伙居然這麼難得會記得一個不相干的人,和她對視一眼之後忽的明白過來,吶吶地點點頭。“你倒是好記心,是約了他初春去拼酒來著。不過先說清楚,那傢伙認生的很,我可不帶你。”
“你!”紅葉一愣,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這傢伙不但較了真,還把她給嫌棄了。
紫玲看著紅葉笑了,知道她和自己應該是想到了一塊兒。蒼鷲如今如此安排,必是有了不少準備,雖不信他有如此本事,但她不可以讓他們的族人也受到波及。“西嶺妖界無險可守,九穆回去一趟也好,有紅葉陪著我放心。雷銘,你北上通知雷叔一聲,讓他早作準備免被波及。一旦有異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至於風祁,我且帶著他,讓你們放心,若有變,我們倆還可以直接前去夜啼。”
“那就這麼定了,你們仨去忙你們的,我陪著她就是了。”眼看九穆似乎還有話要說,風祁眼疾手快蓋章定論,做了決斷。
“我反對!我也要去。”氣喘吁吁趕過來的夜魅猛地停住腳步,順了順氣息才幽幽地瞟了紫玲一眼,開口重複。“我要去。”
紫玲看到趕過來的夜魅,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她在他房外留了信件說讓他等她,沒成想他倒自己跑來了。“不行,你留下。我有事要你幫忙,而且非你不可。”
夜魅身軀一震,在聽到她回答的那一瞬,所有的話語都散在了嘴邊。疑惑、欣喜、憂慮、不安,一瞬間都湧了上來。
“紫玲。”
一聲輕喚,紫玲翩然回首,卻被紅葉一手託頭用額抵住。紫玲呼吸一滯,只來得及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熟悉的面龐。她腦中一白,忽的感到額間一熱,一股暗流鑽入頭顱,帶來一絲刺痛。然而和煦的暖意隨即就將她周身包裹,撫平那一瞬的疼痛。
一切明明只是一瞬,但直到紅葉悄然退後,紫玲還呆呆地望著她,陷在怔忡之中。
“你,你,你們……”夜魅臉一紅一白,時青時紫,徹底陷入無言之中。只是用一雙眼瞪著紅葉,話都說不完整了。
一邊的九穆紅著臉自腕上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