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安謐的鄉間雪景,讓顧榕微微晃神。這便是從洞穴中逃脫出來後所看到的人間美景,而之前行走於雪地中,眼中竟看不到半點村落跡象,這前後反差之大,讓人以為從西北之地穿越而過直接來到了東部溫潤地區。
顧榕面上血跡仍舊未乾。她胡亂拭了拭臉,轉頭折回趙臻平躺處,慢慢將他扶起,攙著他向外走去。
這一天,原本應如同前兩日。整個商隊在雪地中跋涉,偶爾途徑些小村落,日落時能夠看到暈染在天際的彩霞,看著整片蒼穹皆被彩霞染紅,太陽之光徐徐消失。夜晚溫度驟降,尋到在一處民居,在屋子裡點上火把,笑談從東部京城到西北雪野的行路所聞,所見,所感,所想。
這一路上,好像無一不被溫情包裹。
但是這次的經歷卻讓顧榕明白,溫暖的片刻會稍縱即逝,所珍視的東西會無端湮沒,所掛念的人事會脫離視野。命運亦會讓人無所適從。往往越想守住的東西,在不經意間,越容易失去。
而眼下,務必要找到落腳之地治療傷勢。如此便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宗執府。
顧榕攙扶著趙臻走到最近一戶民居門口。這一座小小的簡陋的屋子前有兩個年歲相仿的孩子在撥著散在地上的作物的葉子。看到有兩個人緩慢而及其不穩地朝這邊走來,他們放下手中的作物,睜大雙眼不明所以地看著走近之人。
“大木,有……有人過來了。”年紀稍長一些的孩子用手肘推了推年紀較小的孩子。
那年歲尚小的孩子正睜大眼睛看著來人,只見那女子面上沾了些暗紫色的血,身上手上也有這樣的血跡。囫圇一望好似一個落魄要飯子。可是當她走過來,離得近了,便發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