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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去窺探了解。

他走近她,慢慢收攏雙臂,將李安寧擁在懷裡,問道,愛卿是否還記得朕離開盛安時問過你的話?

李安寧滿面驚恐,耳朵不得不貼在皇上胸前,透過衣物、皮肉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撲通撲通,充滿了權力和慾望,主宰著萬千人的命運。

不等回答,皇上接著說道,愛卿聰慧,能否幫朕解決一個難題。

……

如果朕愛上了一個男人,該如何是好?

……

恐慌蔓延開來,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李安寧支吾地問道,那麼……皇上打算……想……如何?

將他留在身邊!

沉默,可怕的沉默在偏殿暈開,瀰漫擴散開來。皇權面前李安寧的才智顯然不夠用,大腦空空如也。

張太英在門外稟報,皇上,長壽宮的公公來報,太后舊疾復發,情況危急!

皇上心裡一驚,轉身走了出去。

……昨晚還好好的,過了午夜突然發作,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已經守在那裡,皇后率眾妃嬪也已經跪在地上為太后祈福呢。太后這陣子一直喊著皇上的乳名,太醫們恐怕……,所以皇后吩咐奴才過來稟報……

急匆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偌大的偏殿只剩下李安寧一人。

皇上走到長壽宮門外便聽到一片哭聲,他心頭一緊,加快了腳步。

地上黑壓壓跪了一片,有的嚎啕大哭,淚如雨下;有的垂首低聲啜泣,用袖子擦著眼角。

寶玥首先看到他,撲到他懷裡,哭道,父皇,皇祖母走了。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猛地插進胸膛,來不及反應,他已經痛得喘不過氣來。

眾人讓開一條路,皇上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

太后面色安詳彷彿睡著了一般,手中握著一隻香囊,裡面裝著皇上出生時的胎毛。三十七年來,太后一直帶在身邊。

為何現在才告訴朕?你們……朕要你們都陪……!皇上既傷心又生氣,最後一個字幸好沒有脫口而出,但是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的皇帝雖然在氣頭上,仍是那個仁慈的皇帝。比起桐葉封侯,

皇帝的話是金口玉言,悶在心裡,人畜無害,說出口,便是另一番光景。昔有周成王桐葉封侯,一句小兒戲戲語,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周成王卻因此不得不在自己的版圖上分割出一塊領地。皇上最後一刻的理智既是對別人寬恕,也拯救了自己。以他仁德之名行無端殺戮之事,總會有後悔的那天。

跪在地上的人都嚇得不敢聲張,皇后上前寬慰道,皇上息怒,太后怕皇上擔心不許稟報。臣妾今早請安的時候,太后氣色好好的,還說晌午後要去後花園賞花,誰知舊疾來勢洶洶……

皇上凌厲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道,停朝三日,全國舉哀。

第二天一早,接到聖諭的百官身著縞素,魚貫而入,跪在長壽宮外哀悼。

此刻,寶玥的目光遊蕩在眾人白花花的脊背上,她料想著李安寧應該身處其間,便藉機尋找,卻是沒有找到。

剛一轉身,張太英就在不遠處,朝著她走過來。

公公可曾見到了李大人?我聽說他回朝了。沒有進宮面聖嗎?

李大人在偏殿。昨晚進的宮。

寶玥頭腦嗡嗡作響,面上卻是不露痕跡,她微微一笑,道,百官都來哀悼,他為何不來?她口中責難的是李安寧,實則抱怨的是皇上。

張太英看向左右,道,公主此言差矣。太后薨逝,全國舉哀,不一定非要到這長壽宮外跪著哀悼,心中有哀思,就是對太后最大的哀悼。坊間百姓亦是如此。

這些道理我也懂。可他身份畢竟不同於百姓。既然入朝為官,就要和百官一樣跪拜,否則就白穿了那身官服。

張太英清楚爭不過她,其實他只想寬慰她,便道,公主說得有理。

公公要去哪裡?寶玥看他從裡面出來,定是奉命辦差,便不經心地問道。

奴才正是去偏殿向李大人傳達皇上的旨意。

寶玥雙眼煥發出神採來,道,公公可否替我帶句話。

張太英見她眼神迫切,想起多年前那個救過自己的小女孩,如今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為情傷神的大姑娘,不免暗自唏噓。公主請講。

你就說……寶玥低頭仔細想著,大概那些話羞於說出口,張太英見她悄悄紅了臉,眼神流轉波動,如落下石子的一鏡湖面,波光盪漾。你就……問他一切可好。

只有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