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告訴他,這蜀州城不是他能隨便作威作福的地方。”
“白墨樓,你能說出這種讓我覺得聽著還行的話,還真是難得,衝你這話,我敬你一杯。”周斌傑聽此,眼睛一瞪,端起酒杯對著白墨樓說道。
白墨樓倒滿一杯,和周斌傑一同一飲而盡。
徐明遠聽此,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心智遠超同齡人的白墨樓,竟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這話聽起來,確實夠狂,也夠男人。
在徐明遠看來,白墨樓才智不用多說,能夠連續三年奪得書院辯論第一,名聲連長安國子監都為之震動,可見其才學之高。
更為難得的是白墨樓不過十七歲的年齡,有著深厚的家世,為人卻沒有絲毫驕縱,給人睿智冷靜的感覺。便是當初他說出死當諡文正的狂傲之言,徐明遠沒有覺得他在說大話。
不過徐明遠心裡其實一直有些疑惑,想了想還是看著白墨樓問道:“小白,你白家將軍代出,連李立新都練了幾手三腳貓功夫,你為何不練武呢?”
白墨樓放下酒杯,手指輕輕磕著桌面,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道:“我從小身體弱,練不了武,宮中御醫也不知是何故。”
徐明遠看著白墨樓臉上閃過的一抹遺憾,認真說道:“你有時間可以上山見見我師父,雖然他嘴裡沒幾句實話的,不過見識確實不淺,說不定能看出來是什麼原因呢。”
“都這個年齡,早過了習武的年齡,再說入朝為官拜宰相,怎會不如上沙場征戰封將軍。”白墨樓灑脫道,眼中神采奕奕,令人信服。
徐明遠見此,也不勉強,三人又談了一些閒話,又是聊了聊早上的辯論。今日本就是慶祝徐明遠奪了辯論第一,所以來這天霄閣喝酒的。
徐明遠也是給兩人講了一些南詔的風景民俗,還有一些大宛尋常難見的蠱蟲,一些落後封閉的部落。
兩人知道徐明遠曾去過南詔之後,也是露出了一些瞭然之色,不然徐明遠也不可能對南詔如此瞭解。
因為是中午,所以也沒有喝得酩酊大醉,酒足飯飽之後,徐明遠便是讓那小廝將桌上沒怎麼動筷的幾樣菜打包裝好,拎著一個酒壺和三個繫好的油紙包,三人便是在一眾怪異的眼神,還有黃掌櫃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中走出了醉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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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這世間道理最大
徐明遠出了醉霄樓,婉拒了周斌傑去隔壁那條香風滿街的鳳鳴街坐坐的邀請,坐上白墨樓的馬車向著西城而去。
鳳鳴街可是蜀州城男人心神所往之地,便是徐明遠幾次路過,那些美麗的姑娘也是讓他不禁心跳加速。
不過鳳鳴街的院子是蜀州城裡最貴的,先不說徐明遠有沒有這顆賊膽,只是囊中零星可數的幾個通寶便絕了他的念想。
今天周斌傑一點都不單純的邀請,眼中滿是你懂得的意味,確實是讓徐明遠都不禁有些心動。
周斌傑可是整條鳳鳴街的少爺,叫個百花館的花魁來唱小曲,再叫個環彩閣的頭牌來吹吹簫,這肯定都不是什麼事。
不過徐明遠還是忍住了,蜀州城裡熟人太多,這大白天的去逛鳳鳴街,實在是不太好意思,和周斌傑約定有時間再去。
馬車在西城門停下,徐明遠衝著馬車揮了揮手,便是出了城,向著米倉山走去。
一下馬車,一股熱浪便是迎面而來,現在正是日頭最大的時候。徐明遠踩著有些燙腳的石頭,儘量往驛道兩旁的大樹底下靠去,馬車外和馬車內果然是兩種光景。
一里的路程一會便到了,徐明遠沿著石頭鋪就的山道向著山上走去,交錯的樹木倒是擋住了大部分的陽光,讓他覺得沒有那麼熱了。
進了道觀,徐明遠把那兩包吃食和酒葫蘆給了師父,搬了條竹椅坐在盤坐在大殿蒲團上吃肉喝酒的師父面前,和他說了今日辯論之事,還有在醉霄樓和李立新起的衝突。
清玄慢慢嚼著一片牛肉,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南詔那檔子糊塗事,就是鮮于向那小子硬生生逼出來的,要是打南詔讓他去領兵,沒個十萬八萬根本不夠填那一路險阻,而且讓吐蕃不費一兵一卒坐擁南詔,甚至還要丟掉半個劍南道。”
徐明遠聽此,心裡也是有些震動,鮮于向可是劍南道節度使,若是南詔之事因他而起的話,那南詔確實是有口難辯。
雖然徐明遠也覺得如果出兵南詔,絕非易事,且會將南詔逼向吐蕃,沒想到師父所想更為糟糕,若是真的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