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了佛,那是魔。”徐明遠撇嘴道,看著那喇嘛手中的那串骨制佛珠,面露厭惡之色:“聽說那女子愛了你十年,那年敗在李太白手裡,你便取她指骨為佛珠。”
喇嘛手捻念珠,神色悲憫,不再言語。
徐明遠伸手拔劍,甩手而出,一劍出,風起,三尺青色劍氣附於劍上,一瞬間便出現在那喇嘛身前,在地上帶出了一道一尺深的溝壑。
不過長劍在離那喇嘛心口還有三尺的地方停住了,三尺劍氣消散,還是不能再進分毫。
“金剛不壞之身嗎?”徐明遠撇嘴,從馬背之上躍出,幾步到那喇嘛身前,伸手握住了青霜,往前進了一寸,然後就不能再進分毫了。
“此路不可通,施主可退去。”那喇嘛神情依舊平靜,並沒有因為徐明遠先前的話又有半分憤怒,似乎無喜無悲。
徐明遠收劍,在一丈外站定,看著那老和尚,點了點頭道:“確實很能抗,普天之下,或許只有劉少群有可能能拍死你吧。”
“我也知道自己可能殺不了你,所以早前借了把劍。”徐明遠繼續說道,然後伸手向天空,一把長劍自天上來,落到了他的手裡。
那喇嘛抬頭看了一眼徐明遠手裡的那把劍,眼中第一次有了些別的意味,回憶,和茫然。
“劍終究不是人。”沉默了一會,那喇嘛開口說道。
徐明遠握著那把樣式有些古樸的長劍,一劍刺出,還是心口的位置,只差一寸。
“劍確實不如人。”徐明遠點了點頭,認同了喇嘛的話,嘴角一揚,有些古怪地笑了笑道:“不過這把劍是借的,所以終究是要還的。”
一直平靜的喇嘛臉上終於有了些許變色,手一抬,那串佛珠已是擋在了長劍之前,左手一在那骨鼓之上一拍,一道實質般的漣漪向著徐明遠湧去,身體之上亦是出現了一層金光。
就在這時,原本古樸的長劍之上,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然後那串骨珠碎了,接著那個骨鼓也碎了,那層金光瞬間湮滅。
號稱當世無人可破的金剛不壞之身,如同一張簿紙一般,被長劍撕裂,然後穿透而過。
長劍呼嘯而過,五里之外的人都能看到一把長劍如龍,直衝天際,消失無蹤。
徐明遠向後退了兩步,看著胸前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的喇嘛,搖了搖頭道:“連天都被李太白殺了,你們這些依附於他,強收天下造化之人,又豈能擋得住。
吐蕃太髒了,既然你們傾巢而出,那就全部都留在這吧,那片土地上有多少寺廟,三年內就會被推倒多少。
往生?比二塔寺那些和尚還扯。”
徐明遠收劍,走到馬旁,翻身上馬。
“黑雲騎,衝鋒!”徐明遠朗聲喝道,一甩韁繩,當先衝出。
一千黑雲騎,手握長槍,身披重甲,沉默的跟在徐明遠身後,開始衝鋒。
以千騎對萬騎,沒有絲毫膽怯,更不會有人臨陣退縮。
二十五年前,黑雲騎捅穿了整個西北,二十五年後,又豈會因為一萬騎就膽怯。
當今天下,重騎兵數量並不多,每一個重騎兵都是用錢堆出來的,養一個重騎兵的錢,足夠養十個普通騎兵,所以除了大宛有兩支千騎重騎兵之外,只有北黎那支半重騎兵了。
黑雲騎開始衝鋒,那一萬騎亦是開始衝鋒。
萬騎之後,十數匹馬狂奔,百里之外便是涼州城,只要入了城,一千黑雲騎再厲害,也飛不過城牆。
而這一萬騎不求盡殲千騎,只要能夠拖住,讓那從長安來的貴人進了涼州城,那這一萬騎便是死光了,也不足惜。
黑雲騎三騎並行,跟在徐明遠的身後,撞入萬騎之中,彷彿一把刺入拉緊布帛之中的刀,幾乎沒有受到阻礙,便是直接破開了。
半刻鐘後,千騎殺出,人人浴血,身後一條血道,數千騎斃命。
一刻鐘,徐明遠看著百丈外那十數騎,從馬背之上一步跨出,一劍斬殺三個回頭衝來的劍客,身形幾下輕點,落在了最中間的那匹汗血寶馬之前,一拳砸在馬頭上。
狂奔中的駿馬長嘶一聲,被一拳砸倒在了地上,馬背上那個穿著紫色長衫的青年被甩下了馬背,撲到了地上,一身華服被泥土沾染,顯得有些狼狽。
隨手揮出兩劍,將剩下的侍衛斬殺,徐明遠向前走了兩步,看著那個正在扶正衣冠的青年,出聲道:“即是家事,何必開門引狼?”
“若是家事,二十五年前徐先生何必摻和?今天你又為何來此?”襄王燕弘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