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被拆解的硬弩弓,面色霎時雪白,扭頭看著劉黃允,有些茫然。
誰也沒有想到徐明遠會突然出手,而且會這般乾淨利落,雖然沒有傷一人,但是眾人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堆硬弩的零件和那根被折彎的弩箭,已是絲毫不懷疑徐明遠的實力。
眾羽林軍手中的弩箭指著徐明遠,但沒有劉黃允的命令,亦是無人敢射向那個年紀輕輕,官職卻已在劉黃允之上的年輕人。
朱才朝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顯然是被徐明遠嚇到了,臉色愈發難看,哆嗦著說道:“好你個徐明遠,你要是能打,有本事就從這個院子裡打出去,再打進天牢,你要真能把王旭升搶出去,那也算你本事。”
“這可是你說的。”徐明遠笑著說道,向前走了一步,一百羽林軍和數十捕快卻是向後退了一步。
劉黃允橫刀於身前,看著徐明遠沉聲說道:“徐大人,還望自重,衝擊天牢之罪可比在都官司裡鬧點誤會嚴重許多,就此罷手,還有迴旋餘地。”
徐明遠看著劉黃允,他的話倒是說的沒錯,若是今日徐明遠真領著易他們衝進天牢,把王旭升救了出來,估計事後也免不了受罰。
不過今日之事已經鬧大了,連羽林軍和京兆府也被牽扯進來了,若是徐明遠此時服軟,那今日可就算完全失敗了,還敗盡了雲臺司最後的一點尊嚴。所以徐明遠沒有絲毫服軟的打算。
“看來劉統領還是沒有改變主意呢。”徐明遠笑著說道,然後一拳砸出。
劉黃允面色微變握著長刀的右手往回一收,攔在身前。
啪的一聲,徐明遠的拳頭重重砸在了劉黃允的刀身之上,然後砸在了他的身上,將他一拳砸地倒飛了出去,撞倒了身後的兩名羽林軍。
而此時易也是向前衝來,而老雷手中緊繃的牛角弓嗡的一聲放開,一根羽箭剛好射在那劉黃允的兩腿之間,離他的子孫根不過三寸,第二根羽箭已是搭在了弦上,依舊指著劉黃允,威懾著羽林軍的人,讓他們不敢動手。
“攔住他們!”原本還在猶豫的錢剛,看著這一幕,也是大聲叫道,提刀當先向著徐明遠衝去。
若是看著徐明遠他們衝進天牢而置之不顧,那他要受到的懲罰可能更重,所以只能咬牙一搏了。
朱才朝被人扶著退到了最後面,看著和京兆府的人混戰在一起的徐明遠,嘴角露出了幾分冷笑。
今日若不是羽林軍和京兆府的人來的快,他還真沒有多少信心能把徐明遠攔在天牢外,不過現在雙方混戰在一起,事情已經開始向著無法調和的方向發展了,只要再死上幾個人,那徐明遠就徹底完了。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震動起來,一陣整齊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而來,落到地上,彷彿踩在所有人的心上,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徐明遠聽著這馬蹄聲,一腳踹開了一個捕快,眉頭微挑,難道還有人要來?
掙扎著爬起身來的劉黃允,拔出了手中長刀,也是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聽這馬蹄聲,只能是羽林軍最精銳的騎兵才能做到。
“大人,羽林軍又來援了!”一個都官司的小吏激動道。
“太好了,今日這些人實在太過囂張了,就算不能將他們當場格殺,也要在天牢裡好好關個幾年才是。”另一人也是介面道。
朱才朝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笑意,一百多羽林軍便不是徐明遠他們能夠突破的了,現在再來數百騎兵,徐明遠幾人還能翻的起什麼風浪來。
就在這時,馬蹄聲漸歇,顯然已經到了都官司門外,劉黃允看著徐明遠,已是露出了幾分狠戾之色。若是羽林軍再派數百騎兵到此,那麼態度已經是很明顯了。
就在這時,半掩著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人一槍捅破,重重落到了地上,兩黑騎並排衝過大門,踏著都官司的大門衝進了院子。
於此同時,都官司臨著大街的兩面院牆,同時被重物撞擊,轟然倒塌。
五百身披黑色重甲,胸口印著一朵銀色祥雲,手握黑色森然黑色長槍的重騎兵列隊在長街之上,馬頭正對著都官司,似乎在等待著發起衝鋒的命令。
黑色的重甲覆蓋全身,除了一雙眼睛,還有握著長槍的手,沒有一絲露在外面的。胯下的高頭大馬也覆著重甲,馬背旁還掛著一張硬弩和兩桶弩箭,氣勢比起羽林軍還要更勝一籌。
站在院牆旁的都官司小吏慌忙避讓,還是有些被碎石砸傷的,慘叫著被同僚扶著向旁邊逃去,驚恐的看著被重錘砸倒的院牆,和那五百立在街上,沉默而令人恐懼的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