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個事給你們聽。那一天載澤在國公府裡擺酒,請了不少皇家子弟和大官們吃飯。客人們紛紛向他敬酒。載澤舉著杯子對大家說,在京城見到外國人,聽他們講話時咕嚕咕嚕的,我知道他們都是含了珠子在口裡才這樣。他們都是使官,我不好叫他們把珠子吐出來。這次到西洋後,我可以叫他們普通老百姓把珠子吐出來,讓我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照他的樣子買一顆含在嘴裡,學外國話就容易了。你看看,這就是我們的貝勒銜鎮國公、堂堂正正的黃帶子的見識!”
楊鈞、代懿哈哈大笑起來。楊度也覺得好笑,說:“這是別人編出來臭他的吧!”
“哪裡的話!這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那天也去吃酒了,親耳聽見的。你們看,這樣的人出去考察政治,能夠考察個什麼出來!”熊希齡的湘西官話氣勢很足,像是發怒似的。“另外,還有一個最大的荒唐,就是五個大臣中沒有一個懂外國話的。話都聽不懂,還能談別的事嗎?”
“秉三,你這就要求高了。我們國家當官的,可以說沒有一個懂外語。如果以懂不懂外語作為標準的話,那就一個官員都不能派了,只能派留學生。”楊度馬上反駁,“當年李鴻章遍訪歐美十多個國家,他一句洋話都聽不懂,還不照樣把事情辦了。這要靠翻譯,靠你們這些隨員呀!”
“皙子,你這話有道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