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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對西梁、唐時對南詔,宋初對南唐,都是擁有象軍的一方慘敗,戰象看似雄壯無敵,卻完全不是中原弓弩的對手。

第二十章 勇氣(上)

連綿的箭雨彷彿永無止境。/轉載自各都都頭透過手勢和牙旗,指揮著腰鼓手們敲擊的節拍,穩穩地控制著一列列神臂弓發射的節奏。他們已不是三年前,面對剛剛進入射程的鄭家子弟兵時,會把所有的箭矢同時射出去的愣頭青。經過三年來不間斷的訓練,所有的軍官們都能做到視敵軍來襲的步速,或緩或急的調整著弩箭發射的速率,以保證給敵軍以連續不斷的殺傷。

頂著箭雨衝在最前的那一都武勝軍,不斷遭受著暴雨、箭矢雙重風暴的洗禮。雖然人人都有著身為天子禁衛的驕傲,但心中的那股子傲氣,卻無法讓他們在四百五十具神臂弓掀起的血色風暴中,多走上哪怕一步。只有護衛宮室的禁軍才有資格披掛的那身象皮硬甲,完全抵擋不了五石蹶張重弩彈射出的三稜點鋼木羽箭。在比蝮蛇的毒牙還要犀利的箭矢穿刺下,三分厚的象皮,宛如紙一般脆弱。

七十步到一百步,東海箭陣前這短短的三十步,成了交趾軍難以逾越的距離。在這一段路程上,整整倒下了半個都的武勝軍。不需要言語,野戰一營用五十餘具插滿箭矢的屍體,向交趾前軍做出了明明白白的宣告——止步則生,越界則死!這是一條劃分了生與死的分界線。

眼見著武勝軍的全身皮甲都無法抵擋箭矢的侵襲,數隊身著藤甲的刀盾手便立刻被組織了起來。六十多人鼓足勇氣。在隊官們的率領下,吶喊著衝上了這條生死線。他們在屍體中前行,同時弓腰縮背,試圖把身子隱藏在徑圓兩尺的虎頭牌之後。不過。儘管半寸厚的榆木盾地確能抵擋住東海箭陣所射來的鋒利弩矢,但圓圓的盾牌卻難以遮擋下他們的全身。

箭矢的攢射不會只集中在區區兩尺的圓面。當看到一叢叢弩矢組成的荊棘紮根在交趾人的圓盾之上,都頭們便把手中前舉的牙旗降低了半尺。所有弩弓手隨即調整了他們手中神臂弓地望山所瞄準的方向。

接下來的一輪箭矢,飛向了刀盾兵的下半身。雖然大部分都受角度影響而落到了地上,但仍然有許多箭矢,扎穿了沒被藤甲覆蓋地腿腳。當刀盾手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慘呼倒地,隨之而來的箭矢風暴就立刻覆蓋了他們因此而暴露出來的身軀,用血淋淋的事實,再次向所有人宣告了生死線的存在。

眼見於此。交趾兵們都猶豫了,就算中軍大旗舞得再猛烈,就算身後的鼓號響得再急促,前軍中也沒有哪個士兵甘願再一次進行毫無意義地衝鋒。

“看來是勝了。”陸賈望著陣前。輕聲確認。看著交趾人變得混亂的陣列,以陸賈歷年來的戰鬥經驗,就算統率此軍的交趾將領現在派出督戰隊,也不可能再組織起一波像樣的進攻。

野戰一營的參謀長疑惑地望著他的上司:“交趾人才損失一百人啊!?他們還有進攻的能力!”

陸賈抿起的薄唇帶起一絲冷笑:“但他們沒有再次進攻地勇氣……衝鋒需要勇氣!也只需要勇氣!”

衝鋒只需要勇氣!

這是趙瑜送給他麾下四個野戰營地格言。而三千東海步兵也是以這句話為守則進行訓練。在持之以恆地訓導下。一支東海軍地十人小隊。就敢於挺起長槍衝入土著村寨。用毫無憐憫地血腥和殺戮摧毀其軍士氣。瞬間壓服數十倍土著士兵。這樣地戰例。在東海軍掃蕩臺灣西岸平原土著村落地過程中。屢見不鮮。

趙瑜不斷向他地士兵們灌輸這樣地一個理念:利刃、強弩、重甲、**。這些都只是作戰用地工具。真正決定最終勝負地。還是胸中那一點膽氣。所以東海軍地野戰兵們。在心中評判戰鬥是否已經取得勝利時。都是在看對手到底還有沒有繼續作戰地士氣。

顯而易見。對面地交趾兵已經在箭雨中失去了所有地勇氣。雖然他們地傷亡不到一成。但因此而損失地戰力。卻不是用人數可以計算。低落地士氣讓他們地威脅性。直接降低了數個等級。在陸賈眼裡。這就代表了勝利。

趙大才卻輕輕搖頭。動作間蘊含著深深地不以為然——匹夫之勇。豈可與廟算相比。在東海參謀室。所有地參謀們都從趙瑜那裡聽到了另一種說法: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戰前地準備是否充分。才是決定勝利與否地關鍵。

沒有平日裡不斷蒐集整理地情報、輿圖。沒有為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而編訂地作戰計劃。沒有精良完善地軍械生產。沒有組織有序地後勤轉運。沒有開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