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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的田壟之上,無一例外的都豎著一座座兩尺左右的石碑。石碑正反刻著田壟兩邊田主的姓名,都描了紅漆,是為標定各家田地範圍的界碑。

離這片田地大約三里多地,在略微高出地面不到一丈的土坡上,有著一座村寨。村寨不大,佔地不過十餘畝的樣子。但麻雀雖五臟俱全。高高的寨牆,厚重的寨門,寬闊得可充作曬穀場的寨前廣場,以及向外突出的五稜寨牆邊角,無一不表明這是仍標準的東海村寨。

村寨之中,兩條十字道路橫貫東西、南北,蒙學和村社這兩個最重要的建築位於村寨中央偏北,而村裡的三十餘戶人家便錯落有致的分據在道路兩旁。這些民宅都是一個式樣,前後兩進,東西分廂。外院寬大,地面都鋪著磚,是個現成的演武場。

在村東北角,同樣有座兩進的院子,用片石壘起了半人多高的院牆,大門外的右側,是一座由破掉地水缸反扣過來做成土地神龕;而左側的院牆上,則掛在一塊方方正正地木牌。木牌之上,寫著幾個人名,其中最右側的一個是戶主——張大牛。

徵倭一戰,張大牛雖然只是副營中的一名隊副,但靠著因為隨隊巡查時地幾次斬獲而得到的集體三等功,加上所有出征人員都有的五等功,他得到軍功賞賜是普通副營士兵的三倍。

而位於臺南地這片田地和宅子。就是靠張大牛地軍功封賞而得到地。當日從東回來後。依照戰功。除了兩名倭女和一百二十貫錢鈔。他在臺南還分到了一頃半地荒地和一座宅院。由於與舊田隔了太遠。又不可能租佃出去。張大牛考慮幾日。便把原來在基隆府分到地三頃熟田和宅子賣了出去。換來了臺南地十二頃未開墾地荒地。這些荒地本是與張大牛一起出徵地袍澤得到地封賞。正好與他地賞賜連在一起。合起來足足有七百畝之多。

張大牛不得不慶幸他當年地決定。若不是六七年東海建國前就入了臺灣。哪會有現在地風光。整整七百畝地上等田土。放到老家鄉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地大戶了。

現今。那些剛剛來投奔東海地移民。再也不可能如當年那般有著一人兩頭牛、三年免賦、四十畝地地好事。人人只有十五畝口份田。雖然三年免賦依舊。但耕牛卻不會再。但就算這樣。大宋百姓仍對東海趨之若騖。比起大宋貪官汙吏和永遠也繳不完地稅賦。東海國猶如天堂一般。

有田有宅。衣食無憂。而且上島後地這幾年。他又添了一兒兩女。子女雙全。張大牛其實已別無所求。只想平平靜靜地享受下半輩子地清福。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近日。便有一樁困擾他全家上下地大事。

一隻黃狗伏在牆角。伸著舌頭。呼哧帶喘。避著正午地陽光。正屋地供桌上。張家地列祖地靈牌前。架著張大牛因戰功而得賜地鋼刀。兩名倭女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供桌。

內進地西廂房中。張大牛一家正圍坐在一起。張大牛夫婦二人。和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聚在了這間屋中。

張大牛穿了一身去了標誌的軍服,端坐在一張檜木座椅上,雙腿微分,雙手平平放在膝頭。臉上的一圈如蝟短鬚,讓他威嚴自生,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不像個預備役的雜兵,倒像個校尉。自從去過東之後,他在家中都保持著軍中的習慣,近一年的磨練,在他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的身邊,渾家王氏同樣坐在一張檜木座椅上。滿頭金釵,遍體綾羅,也有了幾分富態之相,若只論穿戴,比當年他家的佃主劉大官人的妻妾還要強上數分。王氏抱著才兩歲兒子,兩個四歲的雙胞胎女兒則乖巧的搬了兩張小兀子坐在她腳邊。

在夫婦兩人的右手邊,次子興哥也老老實實坐著。他已經十五,三年前蒙學畢業後,沒有考上義學,便回家務農,現在已經跟張大牛的一個袍澤的女兒定了親,年後便要迎娶過門。

整個房中,眾人皆坐,惟有張大牛的長子大哥兒,或叫張希均——這是義學裡的先生給取得大名——站在屋子中央。

張大牛看著他一直引以為傲的長子,心中苦惱萬分。他的這個大兒子其實並不算如何聰明,當年是憑著一點運氣才考上了義學,在學校中,成績也只能排在中下,但畢竟是順順當當一個年級一個年級的升了上去,到了今年年底,就該畢業了。

張大牛已經打算著給長子攀一門好親,有著義學畢業生的身份,就相當於貢生,在東海國中,不愁找不到好差事不愁找不到好人家。但十天前,從東海王宮中,出了一篇改制的諭旨,傳遍了臺灣各地,也打碎了張大牛的幻想。

從今以後,所有的義學學生都變成了小學學生,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