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安弼暗叫,敵軍還在百步外,如果這邊人多,用箭雨覆蓋是理所當然的戰術,現在只有八張弩,應該放近了射才對。
正如李安弼所料,八支弩箭橫過百步的距離,落入金人陣中,一人未中,波瀾不起。而見到東海兵把弩弓放空,金軍立刻縱馬前衝,轉眼之間便把距離縮短了一半,不給他們再上弦的機會。
‘來不及上弦了!’李安弼哀嘆。
但士兵們卻毫不在意的彎腰拉弩,而隊正軍士則丟下弩弓,悠閒地拎起手雷上的繫帶,先點燃了引線,繼而用力揮臂一甩,黑色的鐵球划著弧線落到了二十步外,金人騎兵之前。
下一刻,猶如晴空霹靂,一聲巨響在官道上地女真馬隊中炸開。彌散開的硝煙中,一片慘叫嘶鳴。女真騎兵的攻勢給這一炸,頓時瓦解冰消。
“射!”軍士再次大喊道。手雷威力並不大,適用範圍也有限,真正的作用也只是驚嚇馬匹,所以僅在鎮戍軍中配備,如果等女真人恢復過來,那就麻煩了。
七支弩箭這次瞄準了硝煙中地黑影,只隔著二十步,以東海神臂弓的威力,弓弦響過後,便是連串慘叫。
軍士再次擲出手雷,又一聲驚雷在官道下趕來救援的女真分隊中響起。如果沒有前面提前射出弩箭誘敵,讓金人兩支分隊同時過來夾攻,那他們這支區區八人隊軍覆沒是必然的結果。但現在卻打成了連續擊破戰,兩支騎隊都失去了衝擊力,而變得一團混亂。當然這也是手雷的功勞,不然,兩支女真騎隊地人數都在巡邏隊之上,就算分出前後,也不可能出現現在的局面。
七名士兵不間斷地拉弓上弦,不再齊射,而是在隊正的指揮下,一個接一個地連續射擊,讓慘叫聲不停響起,消磨著女真人計程車氣。
硝煙散盡,李安弼目瞪口呆,不過片刻地混亂,三十多人女真鐵騎就只剩下二十來人還站著。而東海軍計程車兵仍不斷的用重弩瞄準了戰馬射擊。
受傷的馬匹在隊伍中狂嘶亂叫,不但把背上的騎手甩下,還把剛剛重新聚起的女真士兵衝散開來。轉眼之間,已經沒有一名女真騎手還能安坐於馬上。
“金人敗了!”李安弼喃喃念道。在他看來,如今的局勢,就算完顏宗望親來也只能先逃了。
但女真人的領卻不這麼想,他們的人數,此時依然佔著優勢,而二十步的距離,也並不長。他大吼一聲,揮舞著沉重的狼牙棒,砸斷了在身邊亂叫亂跳的戰馬的脖子,隨即大步向前,當先衝出陣來。拖著狼牙棒,這位完顏部謀克用左臂護著頭面,用身上的鐵甲擋住迎面飛來的弩箭,低頭猛衝向東海巡邏隊。還站著的女真士兵,見此情形,士氣復振,也吼叫著跟著衝了過來。
“棄弩,換槍,結陣!”軍士大喊著丟出了第三枚手雷,在爆炸聲中,腳尖一挑,橫擺在地上的長槍就出現在他手裡。
女真領衝出硝煙,毫無傷,方才的爆炸並不是衝著他去而是把緊隨他的十幾名士兵阻斷在後面。
“殺!”
四支長槍同時戳出,瞄準的只有女真領一人。女真領側身一閃,狼牙棒猛力一揮,四支長槍同時被盪開。只有四人橫排的槍陣,完全鎖不住敵軍的躲閃。
鬍鬚蝟集的臉上,浮起嘲笑,漢人就是漢人,沒有了重弩和火器,面對面的廝殺如何是女真勇士的對手。但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扭曲了起來,另外的幾支長槍接連沒入他的體內——槍陣還有第二排!
當追隨著謀克衝上前來的女真士兵們,從爆炸後的混亂中重新恢復。他們便隔著幾僂仍未散盡的白煙,正看見幾杆長槍帶著內臟的碎片,從他們謀克的體內緩緩抽出,鮮血如泉噴湧,完顏部中有名的勇士就這麼死在了東海人的幾名小卒手中。
僅存的十五六名女真士兵腦中一片空白,呆看著他們的領慢慢軟倒在地上。那是他們的主心骨,從鴨子河邊誓師破遼,就帶著他們跟隨各大勃極烈南征北戰,直至今日。但他們的支柱今天倒了,倒在了幾支長槍之下。沒有了率領他們衝入敵陣的勇士,在連番的打擊下,他們再也提不起半點勇氣。
軍士領著部下挺槍上前,擊殺女真領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以八對一,若還殺不了一個女真人,那就是今年天津鎮中最大的笑話了。
東海軍步步前逼,女真人則步步後退,當恐懼隨著後退的步伐逐漸佔滿了心中,他們終於喪失了正面對著槍尖的勇氣。一聲大喊,仍有兩倍於東海巡邏隊的女真士兵,掉轉頭沒命的向來路逃去。
看著那些喪了膽的女真人跳上那批放在遠處的戰馬逐漸遠去,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