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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旁,不見人多看一眼。

自兩天前睦州陷落的訊息傳來,城中一片大亂。睦州對杭州的意義,稍稍有些見識的人皆心知肚明,而就算沒有見識,當聽說十萬賊軍就在兩百里外,數日之內就會兵臨城下,也都能想到賊人們將會個杭州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這兩日,城中的富商官宦,拖兒攜女向北逃難。另有許多,直接出城上了船,去往舟山、衢山暫避。而無錢遠避的百姓,也紛紛離城,到鄉中去找親友投靠。對於杭州的城防,無論官宦百姓,皆無半點信心。

百餘年不經戰事,兩浙的軍備早已敗壞,在市井中惹雞攆狗、欺壓良善是行家裡手,但要說上陣打仗,卻沒幾人能拿得穩刀槍。這件事,東京城中的皇帝、宰相也許並不清楚,但杭州城中的市民如何不知身邊的禁軍廂軍是什麼德性。

不過有出城的,便有入城的。每日從西城的清波門、湧金門湧入城中的難民以千百計,皆是從睦州逃難而來。不過這些被放進城中的難民都是攜有家室、身家頗豐,那些單身的、窮苦的都一股腦的被攔在城外,在西湖邊柳樹下,躺了近萬人。

清波門監門官站在城門後。指揮著手下幾十個守門士兵死命攔住想逃入城中地睦州難民。對著這些難民,守城兵們並無多少憐憫,前幾日他們還有耐心好言相勸。但這幾天重複同樣的工作,人都麻木了,懶怠再多話。看到那些不守規矩的,直接用槍柄、刀背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一時間,城外哭聲動地。

“城裡地人要出去,城外的人想進來。北、東、南盡是出城的。偏偏這西面都是要進城。既然想進就讓他進罷,正好守城時能拿來充壯丁。”城西涌金樓上,一人抬肘倚著欄杆,望著百步外的清波門。

四層高的湧金樓,為政和年間的知州徐鑄所建。比杭州城牆還要高出兩丈還多,坐在四樓地雅座中,莫說清波門,就是西湖的風景也是盡收眼底。若在往日,這座杭州城中數一數二的正店酒樓必是高朋滿座,喧鬧非凡,尤其是最高一層的位子,非預訂不可。不過受現在的局勢影響,四樓上十幾間雅座。就只有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著。由於沒人與他們相爭,三人正好自行挑了風景最好地一間坐下。

“還不是怕這些流民裡面會有明教的奸細。若是方臘來攻。奸細在城中作亂,杭州城如何保得住?”另一人說道。

“杭州城裡難道就不會有明教教徒嗎?”第一人反問道。

“數月前郡守遇刺。杭州城中地快手、廂軍大搜八方。莫說明教教徒。就是穿件白衣服。都會被捉將官裡去。早就被一網打盡了。現在方臘起事。至少可以不用太擔心城裡有人呼應。”第三人慢悠悠地解釋著。三人中。他地服飾最為樸素。但氣度非凡。坐地位子也是在上首。

“城中再安靖也沒用。城外那些窮棒子可是整天想進城大掠。”第二人搖頭道。“方才我剛從西湖上過來。看得分明。岸邊地流民眼神都不對了。”

“所以才要他們堵在城外……亂了幾天。州衙也就做對了這麼一件事。”第一人譏諷道。

“幸好趙大府死了。”第三人搖頭慶幸。他說地是前任知州趙霆。由於想在東海地海事錢莊上猛咬一口。被趙瑜直接下令刺殺。“趙大府本就是借了朱之力才得以署理這東南重鎮。此人除了收刮民財。奉迎上官以外。別無他能。若是由他主持城中守禦。杭州城定然難保。”

在歷史。也正是因為趙霆臨陣脫逃。才使得杭州在一兩日間便被方臘攻破。不過此事。現在這三人自然不可能知道。

“但現今地蔡嶷蔡大府不比趙霆好到哪裡去。雖是崇寧五年的狀元郎,但他畢竟是蔡太師地族侄,攀著太師爬上來的,別指望他能有多少本事!”第二人也冷笑道。

“不是侄孫嗎?”第一人皺眉反問道。

“是侄子!”第二人十分肯定。

“不,是侄孫!”第一人語氣更加肯定。

“是侄子!”第二人提高了嗓門。幸好此時四樓上只有他們一桌,不然肯定眾人側目。

兩人爭執不下,同時問向第三人:“陳掌櫃,你家商號訊息一向最為靈通。你說說,究竟是蔡太師地侄兒還是侄孫?”

陳掌櫃眼睛半眯了起來,嘴角向上翹起的弧線透著濃濃地諷刺味道:“都是!也都不是!”

兩人一愣:“這話怎麼講?”

“說不是,那是因為蔡大府是東京開封土生土長,而蔡太師任誰都知道,是福建仙遊人氏。雖是都姓蔡,兩家其實是風馬牛不相及!”

“那都是呢?”兩人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