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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他的儲位早就定下了。

而四皇子魯王伯瀚,雖然比起他的二哥來,論人品算是敦厚。行事也是穩重,才能雖不算出色,但作為太平天子也足夠了。但有一點,就是他性子太過懦弱,畏妻如虎。魯王妃是趙瑜母舅族中的女兒,身份顯貴,只是脾性如同河東獅。在她的威壓下,魯王現在連一個側妃也沒有納過,同時也近不得任何一個侍女。年近四十,就只有嫡出的一子一女。就算不考慮子嗣單薄對皇位穩定的影響,朝堂上下也得擔心日後大宋會出一個武則天或是漢呂后。

到最後,就是六皇子秦王伯銘。論才能,他在軍學中是以第三名畢業,只是因為身份的緣故才將探花郎讓給了他人。論人望,他多年來舉薦並資助了不少年輕人,其中多有如東行蓬萊大洲的薛定鍔這樣的才華橫溢之輩,如寧易、如陸游,與他交情深厚的同學,也無不是才幹卓異。在人們的口碑中趙伯銘是有名的賢王,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但只是秦王有一點問題,就是與兄弟們並不和睦。對他的兩個兄長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甚至對故太子也是有過幾次半公開的嘲笑,同時他還對他的弟弟們也沒有什麼感情,平常也根本不來往。所以在宗室中,趙伯銘得到的反對聲是最高的一個。

不過天家無私情,趙師弘很清楚這一點。如果他的六叔真的能保持現在的名聲不墜,儲位多半就會落到他的身上。

“大郎?”一個尖利的聲音喚醒了趙師弘的沉思。回過頭去,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邁內侍正站在他身後,用著關心的目光看著他。

吳陸是從他父親趙伯安少年時就開始服侍的老人,在岐王府。也只有吳陸才能憑著老資格稱他一聲大郎。若是其他內侍宮女,都是喚被封為岐王的趙師弘做大王。

也許是懷念故去的太子,也許為了補償被遷出東宮的太子遺孀和遺孤,在趙師弘三年服滿之後,趙瑜便下旨封了他做了岐王。在第三代的孫輩中,趙師弘的恩遇算是獨一份。不過,這遠遠比不上舊時的榮光。作為太子的嫡子,也是未來的皇帝。趙師弘在八歲以前,都是整個東宮中的核心,受到所有人的關注。不過現在,知道大宋有一個岐王的,也沒有多少人。

趙師弘對忠心的老僕笑了笑:“走了半日,我也累了,去攬勝樓上樓上坐一坐罷。”

高達七層的攬勝樓,從起建時就請了當今的營造大工設計。每一層都是名家手筆,雕欄畫棟,其富麗堂皇處,比起西山大報恩寺的琉璃寶塔,也不遑多讓。

主僕兩人走上樓梯,一層的高度就有三丈多。樓梯也有三四十階之多。不過攬勝樓雖高,但在北京城卻並不算出奇。

這些年來,北京城內外的建築越建越高。從太行山中開採出來的石材運抵京中,再加上水泥和鋼筋的大量運用,城外新區中的出租公寓,普遍達到了五層六層。按照最近頒佈的新制衡度,基本上都在二十公尺上下,甚至超過了北京城牆的高度。

如果不算攬勝樓這樣的大酒樓,順天府如今逐漸就形成了城外高,城內低的局面。不過比起居住在高樓上的狹小空間裡,獨門獨院的宅邸總是更受人歡迎。但京中地價房價騰貴,外來的普通百姓買不起獨門的宅院,就算低品級的官員也是一樣買不起,所以都只能住到多層的公寓中去。

隨著居住地的改變,人們的生活習慣也隨之改變。別的不論,就是在前朝,糞便等汙物,並不是排進下水道中,而是有專門的糞車糞船來蒐集,從城中居民手中購買,再轉賣給城外的農民,雖然糞錢每天一文兩文的看起來不起眼,但日積月累下來也是個不小的數目。從事這項工作的,在大宋的各個城市,糞行行會都是個很大的勢力。

但到了北京立城,就禁止了糞車進出城中——糞水是傳播疾疫的源頭之一,同時也不符合衛生。汙物透過下水道流出京城。而如今高樓林立,下水管道更加精巧,從樓頂一直連到地下。比起舊時,乾淨整潔了許多。

趙師弘和吳陸上了攬勝樓樓,卻沒有去更高層。在攬勝樓上,每高一層,菜價便貴上一分。若是在第七層上。就算一人獨酌,少說也要吃掉十幾貫的銀錢。

兩人就僻靜角落中坐下,攬勝樓上,各張桌位都是以屏風圍起,卻像一個個包廂一般。且攬勝樓的樑柱中,在建造時就埋設了密密麻麻的銅質管道,冬季通熱水,室內溫暖如春而無煙火氣,在現在的夏時,則通冷水,樓中則是十二分的涼爽宜人。

對於這座京中排名前五的大酒樓,趙師弘是熟門熟路,連他坐得位置也是兩年多來固定的地方。隨便點起了幾個招牌菜,要了一壺淡酒,趙師弘便安穩的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