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就是一萬多戶口,若要置州,也是綽綽有餘。
蘇崑起身,眾人紛紛道賀。盧克忠開玩笑道:“此地名為蘇州,而太守又姓蘇,當真是再巧不過!”
“蘇州嗎?”趙瑜抿起嘴,搖了搖頭,“南面有蘇州,這裡再有蘇州並不好!還是換個名字!”
盧克忠一呆,連忙諂笑著問道:“不知大王想給此處起上何名?”
趙瑜直起身,撥開眾人,遠眺南面的半島,海風拂面,心懷大暢:“就叫旅順罷!願從此處出發的人們,永遠都是旅途順遂!”
第二十八章 傳言(上)
宣和元年四月廿四,己亥。/ 。西元1119年6月3日
登州。
登州州衙的三堂西側的小廳中,有兩人正隔著一張棋盤盤膝於榻上。
左手一人,已是年登花甲,一襲對襟的青布直掇漿洗得發白,花白的頭髮用根木簪隨意的定住,留著三縷清須,頗有幾分出塵之氣,正是十年後三呼過河而逝的英雄,現如今剛剛被褫官奪職的登州知州宗澤宗汝霖;而右手的一人,內侍裝束,面白無鬚,卻是半月前,從京中來宣旨申斥,奪了宗澤官身的供奉官邵成章。
兩人之間的棋盤上,黑白交錯,已展開了中盤階段的廝殺。宗澤身子俯前,雙眼緊盯十九道的棋盤。苦思片刻後,把手中的棋子猛地往盤中一放,抬眼而笑:“如何?”
他的對手搖了搖頭,手中黑子落處,登時便把白方的一條大龍給截斷。
“啊……”宗澤一聲輕呼,右手便往棋盤上伸去:“這步不算。”
“大府,落子無悔!”邵成章連忙把宗澤的手托住。
宗澤毫不在意,讓過手去,把方才落下的兩子掃出棋盤:“老夫已非官身,大府之名也當不起了。一子而已,供奉還請包涵一二”
“這可是第四次了!”對著這個耍賴的老頭子,邵成章也是無法,只能連連搖頭苦笑。上月月初,京中以建神霄宮不敬為名,把他面前的這位登州知州給罷了官。並下令編管——所謂編管其實就是擇地軟禁——但宗澤對此好像並不在意,每天若不是品茗讀書,便是拉著他來對弈,日子過得逍遙自在。就等著下任登州知州來交接。
大宋計程車大夫,都喜歡擔任清要地館職。很少有人願意外放地方。拖個半年不去上任也是慣常見的。誰叫汴梁城富麗甲天下。在東京住過幾日。出來後看到哪個城市都是一色的窮鄉僻壤。那些外放的地方官,為了回京,連釘死親母地禽獸的都有。
而登州。出產不豐。民風彪悍。來此地任官地官員。也多是叫苦連天。邵成章估計著。新任地登州知州至少要拖上兩三個月才能來接任。也就是說。。他還要陪著宗大府下上兩三個月棋。
邵成章輕輕嘆了口氣。這位宗大府棋藝不高。棋品頗賴。一盤棋下來總要悔一兩次。與他下棋。卻是辛苦至極。不過。邵成章卻是無奈居多。並不以為苦。
這兩年。道君皇帝越發地借重他們這些宦官。京中那些士大夫。不但遇上童、梁兩位大。都點頭哈腰。連碰上他們這些品級不高地內侍。也都會過來搭句話。拉拉關係。但邵成章很清楚。他們都是別有用心。皆是為了打探宮中內情。其實在心中從沒有把他們這些閹人當人看。
而宗澤卻不一樣。這些天下來。邵成章看得分明。宗澤拉他下棋。並不是在討好他。而是很單純地把他當作棋友。就如現在。兩人平等地相對而坐。並未因為他身上地那點殘缺而另眼相看。雖然邵成章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卻是感動至極。
而宗澤地人品。也是讓邵成章敬佩有加。宗澤在京東東路為官多年。從掖縣知縣。到登州通判。再到如今地知州。是一步步走上來地。他性格豪爽。無論貴賤。皆以禮相待。又勤政愛民。在歷任之地。官聲極好。民望尤高。就算知道他被除名編管。連官都不是了。但每日來拜訪他士子豪傑仍然絡繹不絕。不過宗澤自知是戴罪之身。便閉門謝客。邵成章也是因此才被每天拉著下棋。
不過今日地幾盤棋。宗澤地悔棋次數。卻比往日多了許多。如眼下地這一局。剛到中盤就已經有四次了。邵成章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大府。可是有心事?”
宗澤從棋盒中拈起一枚棋子,貌似漫不經心的反問道:“供奉在京中,可曾聽過東海的名號?”
“當然!每年東海的貢品比所有外藩加起來都多,宮中后妃又有哪人少得了東海國的玉露香精……”邵成章一邊落子,一邊說著,話音突然一頓,反應了過來:“大府說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