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緊追過來的女真大軍。甚至還有宋軍。
“想不到蕭太后和秦王耶律定竟然會藏身在大石軍中!”盧克忠搖頭苦笑。
郭立默然不語。這是他的誤算。如果他能早點想及於此。定然不會貿然放人入城。
“郭督。你看怎麼辦!”盧克忠臉色不善。若不是郭立獨斷獨行。先通報他一聲。也不會有現在的窘境。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郭立說的很乾脆。他是天津總督。平時與文官盧克忠平起平坐。但戰時。一切由他當家。不論功過。都由他來承擔。
三天後。金人如期而至。兩萬多大軍分作六七個營頭。在天津防線前方的五里外紮下營盤。
三名使者從金營中出來。被帶到郭立和盧克忠面前。
“郭將軍。盧監鎮!”來的竟是是熟人。是幾年來每月必到天津一次。接收天津租稅的前契丹宰相左企弓。
“左相公來此何事?”盧克忠沒有諷刺左企弓。畢竟他也是多次改換門庭。沒必要打自己的臉。
有兩萬大軍做後盾。左企弓的話說的很直接:“近聞耶律大石挾德妃蕭氏秦王定逃來天津鎮中。還請兩位把他們交出。以保天津百姓平安!”
“絕無此事!”郭立搖頭。這是和盧克忠商量後的答案。他雖不怕女真人。但宋人也因此過來湊熱鬧。那就很麻煩了。乾脆直接否認。
左企弓冷笑道:“空口白話。誰知道是真是假。還請將軍開啟城門。讓我軍派人進城檢查。若確實沒有。我家元帥自會領軍離開!”
郭立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呸!”
注|:宋代城市消防設施。為觀火情之用。
第八章 投奔(下)
宋宣和四年臘月十二,丁卯千@載@提@供@閱@讀…【西元1123年1月11日
日本越後國。
“好冷!”
帳外的風颼颼嘯叫,張大牛還沒出帳,只站在帳門邊,從厚實的牛皮帳簾的縫隙中鑽進來的寒風,已經凍得他抱著膀子瑟瑟抖。
“因為是冬天嘛!”說話的是隊正李,一個投軍四年多的老兵。
張大牛回頭,渾身都打著顫,只覺得脖子都給凍住了:“這種冬天俺可沒經歷過,別說臺灣,就是台州老家也沒這麼冷!”
“這不是廢話!前日徐指揮不是說了嗎?這裡跟登州是一個……一個……”李的聲音突然卡了殼。
“緯度!”張大牛提醒道。
“對,緯度!就一個緯度!”李哈哈笑了兩聲,“緯度一樣,冷熱就差不多,”
作為一個入伍快五年的老兵,卻只能在副營中當隊正,其主要原因就是李不學無術,見到書本就困,連五百字的掃盲線都沒過,給家中寫信也要請別人代筆。這在好學風氣濃厚,人人以讀書寫書為榮的東海軍中,等於是給自己的前途畫上了句號,不過他為人倒直爽,沒有什麼架子,很受隊中士兵的敬重。
說話間,帳篷裡同屬一隊的其他幾個士兵也都穿好了盔甲,帶上加了羊皮襯裡的頭盔,隨時準備聽命出帳。
“油都擦了嗎?”李問道。為了防凍。一個月前。所有出征地士兵都下一個裝滿了由鯨脂、牛油和豬油混合起地防凍油膏。以防凍傷減員。
“都擦了。”八個士兵齊聲答道。
李不放心。和張大牛一個個檢查過去。連耳後根不放過。
“李隊。沒必要每次都要查上一遍罷!”一個十七八歲地小兵嘟著嘴有些不耐煩。
“你想凍掉鼻子還是耳朵?”李反問著。把那個士兵一把拖過來又從手指檢查到耳尖。“四年前出兵遼南。我們這個野戰三營凍死地有十一人。凍壞手腳地一百零四人。凍傷手指、耳朵地過半。最後有五十四人不得不離軍回家。最後從當時趙都指開始。三位主官都給貶了下去。攻破遼南六七個州縣地功勞都抹掉了。現在誰敢不小心?!”
“李隊……遼南真地有那麼冷啊!”
“那還有假!……遼南的冬天那才叫真冷!吐口唾沫,落到地上就成了冰珠子,出門撒尿,隨身還得帶根棒子!”
“帶棒子做甚?”
“不帶棒子,你下面的那玩意兒可就會被凍起的尿黏在地上,動都動不了李胡吹亂侃著,引得帳中計程車兵一陣大笑。
說了幾句笑話,李、張大牛領著部下出帳,與他們差不多時間,同屬一個指揮的其他士兵也陸續的離開營帳。營地內外是一片白雪皚皚,北面的大海,極遠處的山頂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