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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還待在樓下。

他這時候在樓下做什麼呢?維羅克想著,他這古懷的行為是怎麼回事?維羅克疑惑地看著史蒂夫,不過他沒有上前詢問。維羅克平時很少和史蒂夫交流,除了早晨隨便打個招呼,早飯後聊幾句,讓史蒂夫幫他拿鞋。其實,維羅克也從未明確要求或命令史蒂夫給他拿鞋,只是每一次要穿鞋的時候,史蒂夫都能領會維羅克的意思,所以說這可能還算不上是交流。維羅克驚異地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該和史蒂夫說些什麼。維羅克站在客廳裡,靜靜地看著廚房裡的史蒂夫。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會引來史蒂夫的反應。他突然意識到,他不僅要照顧妻子,還要照顧妻子的弟弟。他之前從未考慮過這一點,彷彿之前從未意識到史蒂夫的存在一樣。

事實上,維羅克不知道該怎樣和史蒂夫溝通。他看著史蒂夫在廚房裡邊用手比劃邊自言自語。史蒂夫圍著廚房的桌子走來走去,就像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樣。如果問他怎麼還沒睡啊,顯然沒什麼意義。維羅克決定不再想史蒂夫的奇怪舉止,他抱著錢箱,拖著疲倦的步子,走過客廳。維羅克上樓時覺得十分睏乏,與其說是身體累,不如說是精神累。他希望自己沒有生什麼病才好。他停下腳步,整理一下思緒。可剛剛清晰的思緒又被一陣陣鼾聲打斷了。鼾聲是從他岳母房間裡傳出來的。是啊,他還有個岳母要照,顧。維羅克一邊想著一邊走進了臥室。

溫妮已經睡著了,床頭櫃上的燈還亮著。燈罩讓反射出來的燈光柔和了許多,燈光灑在白白的枕頭上。維羅克在溫妮耳邊輕輕地喊了她幾遍。溫妮睜開眼,看見維羅克站在床邊。

“溫妮!溫妮!”

一開始,溫妮並沒有馬上起身,仍然安靜地躺著。她看到維羅克懷裡抱著的錢箱。維羅克告訴她史蒂夫還在樓下逛來逛去。溫妮一下子坐了起來。她穿著一件素淨的棉布睡衣,連脖頸和手腕都裹得嚴嚴實實。她一邊用腳在地板上來回探索著找拖鞋,一邊抬頭看著自己的丈夫。

“我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維羅克抱怨道,“讓他一個人在下面點燈熬油地亂晃又不行。”

溫妮什麼也沒說,穿上拖鞋就快速走出了臥室,隨手關上了臥室的門。

維羅克把錢箱放在桌上,開始換睡衣。他脫下大衣,隨手熱到了遠處的椅子上,接下來是上衣和馬甲。他沒有穿鞋,只穿著抹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從溫妮衣櫃的穿衣鏡裡可以看到,維羅克的身影晃來晃去,從房間這一頭走到另一頭,來來回回,雙手還不停地搓著脖頸。一會兒,他脫下來揹帶,然後用力地拉開百葉窗,額頭抵著冷冷的窗欞。一層薄薄的玻璃將他和外面又潮溼又泥濘的漆黑世界隔開。外面都是磚瓦水泥,無法讓人覺得溫曖和舒適。

維羅克一想到外面陌生的世界就感到十分疲憊。沒有什麼工作比密探更讓人有挫敗感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你飢寒交迫之際,你的馬兒卻突然倒地不起,把你一人摔在沒有人煙的地方。維羅克想到了這個比喻,一是因為他在當兵的時候曾經騎過馬,二是因為他現在就有那種即將墜落的感覺。維羅克覺得前途一片黯淡,就像他正依靠著的漆黑的窗欞一樣。突然,維羅克眼前又浮現出弗拉基米爾那張光滑有狡黠的臉,那張紅暈而且熠熠生輝的臉。那張臉就像被印在了這漆黑的夜幕之上。

弗拉基米爾那張發亮的臉讓維羅克覺得十分恐怖,他下意識地逃開了窗戶邊,趕緊把百葉窗拉上。維羅克十分擔心,不知道弗拉基米爾的臉什麼時候又會突然出現。這時,溫妮進來了,什麼也沒兌就鑽進了被窩。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樣,這讓維羅克頓時覺得十分孤獨,溫妮很奇怪維羅克為什麼還沒有睡下。

“我覺得不太舒服。”維羅克輕聲嘟噥道,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覺得頭暈嗎?”

“是,感覺不是太好。”

溫妮還是十分鎮靜,她十分懂得應該如何照顧自己的家人。溫妮安慰了一下維羅克,說他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但是,維羅克仍然站在臥室中冋,搖了搖低垂的頭。

“你一直站在那裡會感冒的。”溫妮說道。

維羅克終於脫完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他聽著周圍的動靜,數著窗外的腳步聲。窗外是一條又窄又靜的小道,不時有人邁著緩慢的腳步經過窗下。在這靜譜的夜晚,維羅克從臥室可以清晰地聽到樓梯處的鐘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溫妮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她i兌:“今天賺得很少。”

維羅克也仰面躺著。他清了清嗓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