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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心的一部分,所以,它不在我們的心外。

我們看一位美女,認為她很美,其實這個美女是對映到我們心中的美女,和美女本身無關。美女被我們看到眼中時已經成了我心中的一部分,她不在我的心外。當她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時,我們還能記得她的形象就是證明。所以說,心外無物。

心外無事

“心外無事”可以最通俗地來解釋,你意識到的事和做的事,都是心主使你做的,如果你的心不動,就沒有任何事,所以說,心外無事。

實際上,與其說“心外無物”“心外無事”,甚至是“心即理”是心學的法則,不如說它們是王陽明的諄諄教誨。如果用現代心靈脩行的角度來說,那就是王陽明其實是告誡我們,對天下萬事萬物不要總是動心,不要總是讓心內有太多的事。我們追逐權勢名利尊位,實際上對很多人而言,這都是心外的事,可他們非要把這些都拉到自己心中來。

但這和王陽明的意思有云泥之別。

王陽明說“心即理”,說“心外無物”,說“心外無事”,和佛家人說的這些迥然有異。佛家也說,心外無物,但是消極的,他不但希望心外沒有物、沒有事,就是心內,也不要有物,也不要有事,佛教徒都設想把自己鍛造成一個心如死灰、形如槁木的活死人。

王陽明曾對佛家的“心外無事”有過很深刻的批評。他說,佛家為了做到心外無事,拋棄父母妻兒,跑到深山老林裡枯坐。王陽明評定說,這些和尚是膽小鬼,不負責任的懦夫,只知道逃避。他們恐懼做兒子太累,就離開父親;恐懼做丈夫太累,就離開妻子;恐懼做父親太累,就離開兒子;恐懼工作,就離開社會。而我們儒家截然不同,做兒子,就用孝順的心;做父母,就用慈悲的心;做員工,就用忠誠的心,多麼自在。

從這段話中,我們可以看出,在王陽明看來,一個真正的聖人要做的事是非常多的。但這些事必須要符合下面的條件:一、你是可以做到的,也就是說,這些事是你能控制的。比如孝順父親,任何人都能做到。但比如造反,恐怕你沒有這個能力,所以就不要去做,這種事就不應該是你心內的事;二、聽從良知的指引,有些事可能是你能做到的,但你不做,這就不是真正的心外無事,心外無事不是逃避。比如你遇到有人恃強欺弱,這就是你該做的,如果你這個時候說心外無事,只要不動心,就不去做,那就不符合心即理的要求;三、有些事雖然被道德家們鄙視,但如果在你能力範圍內,你依然可以做。比如追逐權勢名利尊位,如果你有超人的智慧,在不違背良知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去做?

毋庸置疑,“心即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首先要求的就是要我們在內心的良知上用功,良知光明瞭,它會指引你,做到心外無物、心外無事。如果宇宙中的那些天理就在我們心中,那麼,每個人不必向外去尋求,就可以在內心建立一個自己的世界。

這個世界裡有屬於你自己的天地萬物,屬於你自己的功名利祿,它是一個精神和物質並駕齊驅的光明世界。

心即理的立言宗旨

最後,我們來談談王陽明提“心即理”的用意,也就是他所謂的立言宗旨。

在多次講學中,王陽明的弟子都對“心即理”有過疑問,在這個問題上,王陽明可能解釋了很多次,他自己都解釋煩了。所以有一次有弟子再問他時,他沒有對“心即理”進行解釋,而是說:“你們啊,問來問去的。你們從來沒有問過,我提出這個法則的用意是什麼?現在,我就要你們知道我的立言宗旨。我為什麼要提‘心即理’呢,除了我經常解釋的我們心中有無所不能的良知外,還有一個原因。從古到今,太多的人本心和表現出的外在的道理一分為二,這樣就出現了許多讓人備感傷痛的問題。比如春秋時期陸續出現的那五位霸主表面上宣傳他們‘尊王攘夷’,實際上,他們內心真實想法是想自己做老大,‘尊王攘夷’只是一個口號,一個手段,而不是一個道理。這就和他們內心的想法分道揚鑣了。心就不是理。

“我提倡心就是理,是希望大家都要心理合一,言行合一,按本心的想法來做事,不要矯飾,凡事在心上下功夫,而不要到心外去尋求,這才是王道的真諦,亦是我立論的宗旨。”

有一個例子很能說明這點。

春秋時期齊桓公的宰相管仲臨死前對齊桓公說:“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一定要記住,不然,霸業將在你身上終結。”

管仲幫齊桓公取得了春秋五霸之首的位置,齊桓公對其言聽計從,尤其這是管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