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屋裡的眾人。對上我的眼,他吐出一句歉然:“夫人,我來遲了。”
如果不是有他人,我必是衝上去將他緊緊擁抱。可是太多人了,我畢竟是個羞澀的姑娘,只好垂低頭珍惜地把翡翠鎖重新掛上,緊緊繫好貼在自己胸窩口。
心明落地,左手捂住被劍劃傷的右臂。低頭見到那傷口的血不是紅的,他立即變了臉色:“你下毒?!”
“你不是叫我為毒王嗎?不下毒可太對不起你了,普明大師。”慕容單勾勾嘴角。
龍睿聽到普明二字,便是喃喃自語道:普明大師,不是傳聞十幾年前圓寂了嗎?莫非這小和尚是普明大師的轉世,或是——
“返老還童之術。”溫濟舟也有感而發。
我聽得嘖嘖稱奇,這個世界果然比我想象中更稀奇,返老還童都能。
“老衲,老衲非要取了你性命不可!”那頭心明捂著傷口,仍在喋喋不休地氣恨道。
“你和普智大師兩兄弟從以前每次見我便是說要取我性命。”慕容單左手挖挖耳朵,一副聽了生繭的無奈樣,“至今,不能換一句嗎?”
“你,你——”心明儼是毒發,嘴唇轉暗步伐有些不穩,“你又是怎麼能這麼快回來的?太普寺老衲安排了重兵把守。”
“我怎麼可能毫無防備讓我的夫人獨自留在這裡。”慕容單道完,一隻烏鴉從牆洞飛進來,呱呱呱在屋裡周旋了兩圈歇在了木樑上。我瞧著它埋頭整理羽毛的動作熟眼,似是傍晚門口見到的那隻。
溫濟舟感嘆:“我回醫館的時候,有在猶豫究竟是不是六師弟的鳥兒。現看來師傅真是把師弟給叫來了。”
阿單的六徒弟在哪裡?我左顧右盼,除了阿單回來不見他人,連趙戈都不見。書…包…網 … 手機訪問 m。
心明大喊:“你把你的徒兒們留在了山上?”
“三陰七陽指秘籍當然只能放在太普寺,即便是貴為住持也不可能將鎮寺之寶隨意帶出寺外。要讓秘籍出土只有一個方法,不需強奪,只需一把火。”
慕容單此言一出,眾僧尼色變。一尼姑撲到視窗,待望到山頭似有火光在燃燒,哭倒在窗臺上:“佛祖菩薩保佑啊。”
被心明一掌打傷的老尼這會緩過了氣,喘道:“慕容大俠,你以前不是如此的人,何必對太普寺趕盡殺絕呢?只要您說一聲,老尼為你說情,讓寺裡的人治你徒弟的眼睛。”
“惠德師太,非但我徒弟的眼睛這檔事。”慕容單負手,語中帶了絲不願提及的苦澀,“想當年你們把一個生了重病的女人逼到了絕境,可曾想到過‘何必趕盡殺絕’這句話。只因她身懷的絕世武功,與貴寺的三陰七陽指是平分秋色,誰才為武林霸主江湖裡早已議論紛紛。”
慧德師太一聽更是面如灰土:“絳雪女俠,她是自己跳崖的。當然,貧尼再說世人恐怕也不信。因為她是在太普寺的僧人面前落崖的。而為這事,俺的普智師兄承擔愧疚多年。此次渝州疫情,他不顧自身體虛,數日數夜奔波於街頭巷尾為渝州百姓治病救人,終是染病不起。”咳出一口血痰,她繼續說:“絳雪女俠生前以俠肝義膽獲得江湖人的敬重。慕容大俠你身為毒王,畢生也救人無數。現蒼生受苦,慕容大俠是否應放下舊恨以拯救蒼生為先?也算是為了絳雪女俠——”
“你休再提她!她與你們這些表面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不同,她的心太善良了,才會死的。”慕容單說著這些的時候,也許他自己並沒發覺,他失去了平常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自若,處處流露出的是真情。我感覺得到他的心在淌淚在淌血,我的心便也是在淌淚淌血。
溫濟舟在旁靜聽著面露疑惑,他並不知道阿單與絳雪是師兄妹的關係。反倒是龍睿,一路跟我們走來在我們身旁耳聞了不少。摸到我的手,龍睿小聲說:“小葉子,你要相信師傅。師傅對你說過的話。”
是的。阿單是對我說過,她只是他的師妹,她是他親人似兒的妹妹。我是相信他,所以同樣為了他曾失去親人般的痛苦而心酸不已。
“渝州百姓的苦我已是想出法子救助。此法子我也書信一封交到了府衙,待此事辦妥我會委託我五徒兒繼續在這替我主持大局。至於太普寺,僅燒了寺廟實在是太便宜你們了!”慕容單道。
“既是如此,老尼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非得守住寺廟不可。”惠德師太在兩名尼姑的摻扶下站立起來,瞅向我的方向,“貧尼不知你是從哪裡弄到那塊石頭的,心懷邪惡的人見了便要受蠱惑。普明師兄的元神不穩,一不小心遭了它的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