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顧靖聽了笑呵呵的走過來,吹滅蠟燭,滑進被窩,放下床幃。一張木床,兩張錦被,一對佳人。
白顧靖將手放在胸口,好在這副身軀發育得不太豐滿,束胸也裹得緊實,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月桂香氣,很是好聞。
“蕭姍?”白顧靖對著房頂,輕聲喚著。
“嗯。”蕭姍僵直的躺在白顧靖旁邊,呼吸著白顧靖呼吸的空氣。
“……”白顧靖想要問一些關於蕭姍是否曾經得罪過什麼人,有什麼恩怨未了,轉念一想,蕭姍自小深處閨房,外面的事情,又能接觸多少。怕是這個‘靖’的恩怨情仇,可惜先前的記憶蕩然無存,真要調查,還需費些力氣。借用的這個身體啊,你是有多能招惹是非,“對不起,又讓你擔驚受怕了。”
“有夫君護著,姍兒不那麼怕了。”面對白顧靖的自責,蕭姍心頭微顫,受寵若驚。
“嗯,只要我在,就不讓你受傷害。”答應過蕭昂,要好好保護你,讓你平平安安的。白顧靖握著蕭姍的手,合上眼斂,“睡吧,時候不早了。”
草深處,聽蟲鳴。夜明星稀,雲散顯月明。
☆、忙起來
聽聞有人輕叩門扉,白顧靖一向淺眠,聽了聲音,看看蕭姍還在熟睡,起身披上衣服,湊到門邊,輕聲問著來著何人。
“少爺,該上早課了。”白福輕聲應著。
“嗯,這就來。”白顧靖換了一身清爽衣服,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重新為蕭姍別好床幃,輕開門扉,躡手躡腳的走出來。
外面的天色發青,一輪新月掛在當空,空氣仍是溼冷。
“什麼時辰了?”彷彿才睡下,就被人喚起,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
“回少爺,寅時剛過。”
“這麼早?”白顧靖打著哈欠,接過白福手裡的溼毛巾,擦了擦臉,含了口淡鹽水,簡單洗漱過後,就去後院操練場了。
白府後院有一塊專門給家丁準備的訓練場,就在廚房後面,離著臥房稍遠一些。這麼早,廚房的夥計就忙著起來,燒水做飯了,高聳的煙囪,炊煙裊裊。
“少爺,這邊走。”白福在前面引著,將白顧靖引到操練場。
“嘿!哈!”穿著統一的家丁,扎馬步,出快拳,一令一動。操練場前方,有一處遮了棚子的高抬,上面站著一個黑黢黢的人,那人身材魁梧,聲音洪亮,雙手在後面揹著,更顯他倒三角的身材。
見白顧靖來了,那人和臺下的一個人說了兩句什麼,跟著從臺上一躍而下,高大威猛的人,縱身輕盈,落地無聲,腳下生風,很快繞過人群,來到白顧靖身邊。
“少爺,在下是白府新教頭——沈群。”
沈群抱拳,眼神不住的打量著白顧靖,聽老教頭說,白家這位少爺十來年,上過的早課,用一隻手就數的過來,從來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次上早課,不是被將軍逼著,就是有家丁架著,頑劣不堪。
白顧靖眯眯眼,沈群的眼神帶有懷疑,白顧靖有些不悅,語氣卻是極為平淡,讓人察覺不出異樣,“沈教頭有話不妨直說。”
“好!少爺既已踏入這訓練場,便是我沈群的學生。在這場上,唯有教頭和學員之分,再無其他。一切訓練,都需聽從我的安排。習武需吃苦,功課必須當日完成,否則懲戒難免。在這沒有少爺,也沒有下人之分。”沈群和以前的教頭不同,沈群更在意質量,說話也是小衚衕裡趕豬,直來直往。
“顧靖既已決定習武,便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好,那就去換衣服吧!”沈群一伸手,便有人送上一套行頭。
沈群和白福相視而笑,不待白福開口,沈群倒是先調侃起來,“少爺,您還記得這身行頭吧?”頭天夜裡就有人傳話給沈群,說白顧靖會重新來訓練,沈群便一早翻找出那件老教頭留下的白顧靖曾經最稀罕的訓練服來。上次白顧靖訓練的時候,因受不了苦,想要偷偷逃跑,被發現後,白顧靖逃跑不利,一下子摔入泥坑,狼狽不堪,這件稀罕的訓練服也沒來得及取回,便一直留在訓練房內。
聽著沈群的口氣,這裡面似乎還有些故事,而且應該是些不太好的回憶,白顧靖讓白福接過衣服,“更衣室在哪邊?”
“那邊,”沈群用手指著不遠處的一間房子,看著白顧靖一臉從容,話鋒一轉,嚴肅許多,“換好以後,站在那邊一起扎馬步吧。”
“好。”白顧靖有白福跟著,一直走到到更衣室門口,自己到裡面換上淺青色短打,出來有白福幫著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