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冷笑一聲,利落地把這條資訊刪除粉碎,隨手把來源號碼加入了遮蔽名列。
左伊伊回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她似是累極了,連昨天晚上離開前開啟的床頭燈都忘了關,她撐著頭靠在床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泰特拉上百葉窗,調暗了室內的光線,抱起她,平放在床榻裡。她似乎被驚醒,掙扎著睜眼,他俯首蹭了蹭她的鼻尖,尾音低柔,“是我。”
聽清他的嗓音,她眼睫眨動了幾下,剛聚攏的意識重又消散,她很快沉入一片寂靜的虛無。
她縮在床褥間,燙得微卷的黑髮滑過臉側,海藻般散落在腦後純白的枕套上,她把臉埋在枕頭裡只露出白皙而小巧的下巴,這情形和她第一天搬進來時的那個下午如出一轍。他的眼神可見地慢慢放柔,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往日彌散在他們關係裡無處不在的不安像是煙消雲散,這個平靜的午後,陰暗狹小的臥室不存在第三個人,他的內心被一陣久違的平和與安定充盈。
老房子陳舊門鈴聲突如其來地撕破他短暫的安寧,一聲接連一聲,急促惹人心煩。他關上燈,輕聲合上門,跨步奔下樓,唰地拉開大門。
快遞小哥還要繼續按下門鈴的手指木愣愣地停滯在半空,他瞠目結舌地瞅著倏地冒出的人影,捧著花束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確認客戶資訊,“您好,這是送給左……”
他拿起捧花中央的卡片,“左……”
“左伊伊。”抱臂倚在門框邊的泰特補充到。
“對!左伊伊小姐!”花店送貨員扭過身,從挎包裡掏出筆和資訊單,“請左伊伊小姐本人……”
在他說完前,泰特傾身奪過他手中的紙筆,筆尖飛轉,簽收完畢,自然而然地塞給送花小哥。
做完一系列行雲流水般流暢的動作,他掀掀眼皮,“你還有事?”
送貨員近乎呆滯地看著他,甚至忘了強調“本人簽收”。頂著泰特赤裸裸的不耐煩眼光,送貨小哥嚥了咽口水,默默決定放寬條件,渾水摸魚一次,搖搖頭,他識趣地轉身離開。
打發走了送花員,泰特垂眸瞥了眼包裝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