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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人真正身不由己時,才會明白。

夏依依偏頭看了我。我想她應當從來都是贏家,未輸過任何。

她卻伸出了手,擦去了我尚留在面頰的淚滴。她的手指很涼,卻細膩柔軟。我恍然間有些失神,竟想伸手去捉。

她卻淡淡開了口:“我從未想讓阿梓入此局,爭奈這是最有效不過的方式,我若不如此行事,阿梓亦命途難測。待此間事了,無論阿梓是想坐擁榮華,亦或旅居四方,儘可滿足。”簡明直白,語氣堅決,這或許才是真正的夏依依。

我的手,亦從半空垂下,悽然一笑,語氣艱澀:“那我還要多謝你了。”

她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我想這次飲酒無論如何都算不得愉快,我胸中有些氣悶,練習拳腳亦是狠戾。

蘇漠有些事看在眼中,卻不點破,只是有意無意間提醒我,有些事糊塗些是好事,過程奈何不得,能有個結局也是好的。

我明白蘇大俠有意勸我,便未置可否。忽然想到清歌,不知他是否安好,亦不知他同夏依依這段緣分又該向何處去,夏依依或許可同蕭君言相伴,卻無法同清歌相守。

我所不知曉的是,自我失蹤,秦皇廢蕭氏妃。蕭成入獄,又有人劫獄,蕭成卻死於逃亡途中,蕭氏長子通敵叛國,投靠於齊,官至右丞。

齊主病篤,世子齊方珉卻忽然被廢,改由齊王尚不及四歲之幼子齊方恕即位。齊王亦於當夜撒手人寰。

幼子年少,由齊國芷蓉公主輔政。齊王亦正式加封為皇,先主上順天承聖大帝尊號。

秦齊吳三國原為一統,皆尊周氏,只後期氏族興起,皇室衰微,三王並起,逐鹿天下,成如今局面。而現今秦王少卿早已稱皇。齊王隨後。吳氏一族亦不甘示弱,次月即稱帝。均以正統自居,欲復統一之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哈。。。

☆、聽簫深院月黃昏

谷中的冬日來了,漫山遍野盡是白色。

原以為谷中冬天會十分冷,未曾想真的十分冷。還好我有強身健體但還是把蘇漠的衣服裹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往日屋中用度,盡是蘇漠時常去寄存馬車的民居同人換了來。原還不知為何蘇漠是個有錢人,現如今我已自動認為蘇大俠是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而富婆就是夏依依。

自上次我同夏依依不歡而散已有兩三月。大雪封山,出谷下山俱是不便。

蘇漠出山的次數少了些,每次揹回來的東西略多了些。我本不講究許多,故我二人溫飽尚能滿足。

而至於我為何不趁蘇漠外出時逃跑,也再好解釋不過。此谷方圓幾十里人煙稀少,唯蘇漠去處常有人居住,我既沒錢、也沒膽,當然不如安居於此,也無性命之憂。

這日未及晚間,天色已黑了下來,我纏著蘇漠讓他做碗湯圓給我,他卻無奈:“怎麼想起吃湯圓了?”

我十分沒大沒小的拍了拍蘇漠的腦袋:“今天姑娘我生日。”

難得的,蘇大俠又一次下了廚房,煮了兩碗湯圓,陪我一同吃。

我能想象到蘇漠從前是個十分冷漠的人,遇上夏依依,他變了許多,遇上我,又時常被我折磨。同我這麼個有時會聒噪不堪的人一起,實在委屈了蘇大俠。

夜裡內急,便衝到屋外上茅房,茅房已十分破舊,四面盡在漏風,屁股快要兩瓣凍做一團。明日一定要讓蘇大俠補一補。心中正感慨之際,卻聽得簫聲響起,又是那首曲子,悽婉蒼涼。

便尋了房中木梯,上了房頂,果見蘇漠立於此,寒風瑟瑟,衣袂輕揚,宛若在畫中。

蘇漠見是我來,也未停下,我坐了一旁,緊裹了衣衫,聽得他一曲畢。

蘇漠收了簫,坐在我身旁。我忍不住問了:“怎麼從來只吹這一曲?”

他許久未答話,他也本不必回答我的,但仍是開了口:“詞曲乃依依所做,從前我時常吹了,她唱了。”

我也只能嘆息:“你如此待她,她卻未必如此對你,值得麼?”

蘇漠冷峻的面龐閃過一絲苦澀:“阿梓,我的劍,沒有從前快了,遲早有一日,我必萬劫不復,又何必再談值不值得。”

我心中卻是惶惶,從前的蘇漠自有一番信仰,而如今,他的信仰只剩了夏依依。我想喚醒面前這個男子,讓他脫離苦海,可我明白,有些話,我是沒資格說的,即便說了,他也不會聽。

一代俠士有了情,便是原以為對的事如今卻要以情思,終究遲疑半分。從前絕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