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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說。”

“誰知一晃十幾年過去,阿笑還沒回來。”

“我恍惚失望,覺得她在騙我,又希望她沒有騙我,或許哪一天,我坐車出門上香的時候,就能看到她穿穿男式長衫,折了花枝頑皮對我笑的身影……”

這件事對張氏來說很痛苦,摯友從身邊離開,生死未卜,音信全無,她的心態也從當時的無奈順從,變成掙扎愧疚。如果她不聽苗紅笑的話,看到那封信立刻求援,會不會結果好很多?會不會事情並不像苗紅笑說的那麼嚴重,只要有人幫助,她就能度過難關?

她們就不必分離這麼久,盧櫟也不必過的那麼艱苦……

“連蘭馨來信問我阿笑的事,我都沒說,今日若非你找上來,若非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很久,我怕還是要猶豫。”

張氏雙眸微闔,靜了一靜,才轉頭看向盧櫟,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一遍:“阿笑好狠的心,竟然讓你住到那麼偏僻的地方,找不認識的人來帶你,我與蘭馨這樣的姐妹,在她心中竟不值得託付麼!”

她話雖說的厲,但眉眼神情裡流露出來的全是不甘幽怨,她應該是很想為苗紅笑做些什麼,可偏偏什麼也沒做到。

盧櫟微微一笑,“晚輩現在不是也很好?孃親應是怕連累了您。”

“大家姐妹,有什麼可連累的。”張氏仍然很介意,“再者說,上京還有瞿家,我們這些人,難道連一個稚嫩小童都護不住?”

“張姨……”盧櫟聲音放輕,像在撒嬌,“您別生氣,您看我都平平安安走到您面前了,現在真是什麼事都不怕了呢。”

張氏看看盧櫟,再看看他身後側的平王趙杼,墨脫王子赫連羽,沈家少爺,眉目略緩和,淺淺嗯了一聲。

“那這封信……能讓我看看麼?”盧櫟眼梢微垂,“我娘未留隻字片語與我呢。”

張氏突然渾身一震,帕子捂眼,似有哽咽,“這信……被我弄丟了。”她聲音顫抖,帶著濃濃歉意。

“丟了?”盧櫟很是震驚,他這壞運氣,也是沒誰了。

張氏整個人浸在悲慼情緒裡,一時說不出話,她身邊一直站的貼身媽媽給她遞了杯茶,“夫人?”

她擺擺手不要,同時示意那媽媽說話。

那媽媽便上前一步,衝盧櫟幾人福了福身,“老奴姓杜,是夫人陪房,一直以來都在夫人身邊,從未離開,當年夫人與苗夫人見面時,老奴也在身邊伺候。夫人與苗夫人感情很深,苗夫人失蹤,夫人就把信帶在身邊,半是念想,半是憂心這信成為苗夫人最後遺物。”

“因信籤不大,方便攜帶,夫人走到哪都帶著,十四年前往京外湯南莊避暑時,也不曾放下。誰知那年湯南莊遭了惡匪……夫人丟了幾箱子東西,那封信,也在這些箱子裡。”

湯南莊三個字似乎是勾起了什麼不好回憶,張氏再也忍不住,突兀的站起來,頗為尷尬的道了聲惱,匆匆走向隔了屏風偏廳。

廳內頓時安靜下來,盧櫟眉眼微鎖,很有些不解,張氏……應該不是這麼衝動的人。方才一番面見時間雖不長,但他能看的出來,張氏是個氣韻閒淡,眼明心亮,聰慧大氣的侯夫人。

“夫人平常不這樣,今日心緒起伏劇烈方才如此,幾位千萬別介意。”杜媽媽深深一福,不敢冷落了客人,小心翼翼替主人賠不是,便是再擔心,也只敢朝屏風後看看,並不敢放下客人追去。

正廳氣氛頗有些低迷,沈萬沙卻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了杜媽媽一聲,“十四年前湯南莊……可是流寇洗劫一事?”

杜媽媽深深垂頭,“正是。”

“那就難怪了……”沈萬沙目光掠過屏風,也重重嘆息了一聲。

看起來這裡面有事……盧櫟問沈萬沙,“十四年前湯南莊發生了什麼事?”

“我只聽家中長輩提起過,說當時挺慘的,具體內情卻是不知道,”沈萬沙看向趙杼,“王爺知道麼?”

趙杼桌子底下握住盧櫟的手,“非是山匪,亦非流寇,是邊關危急,遼人趁虛而入,分了支千人部隊,順著大同,真定殺了過來。湯南莊在上京以北,緊挨著真定府。”

“遼人?”盧櫟眼睛睜的大大,所以是戰爭了?

趙杼頜首,“遼人來的都是騎兵,暗夜偷襲搶掠,我方未來的及反應之前,吃了很大的虧。當時的武安侯帶著夫人家人,正在湯南莊別院避暑,很是經歷了些危險。”

所以會丟東西真不是故意,而且提起就怕也很正常……

盧櫟看了眼屏風,深深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