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已經唸到一半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我一把。
緊接著是一個蒼老而嚴厲的女聲:“你是什麼人?竟想破我的陣!”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她在我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猛然間就打斷了我的節奏。我轉過頭,看見莫姥姥一襲青衫,眉毛緊皺著看著我。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張符紙,轉眼間就唸動了咒語。
怎麼會?難道王可嘴裡的女大師,就是莫小雪的姥姥?!
莫姥姥手中的符紙飛了出去,我看見那一排排貨架上的砂鍋盅開始跳動。它們的蓋子紛紛被開啟,一股股白煙從裡面飄了回來,最終幻化成一個個面目猙獰的小嬰兒。
“哇哇哇,還我的命!”排山倒海的啼哭聲席捲而來,無數的白影撞擊著我的身體。
我的喉嚨傳來腥甜的滋味,下一秒嘴裡吐出一大口鮮血,有部分正好沾在了靈玉上面。
幽綠的靈玉從我掌心中飛了出來,緊接著嬰兒的靈魂不斷被它吸收了進去。
“你怎麼會有靈玉?你不是現在的人!”莫姥姥此時才反應過來,拔出背上的長劍想要取我的性命。
我感覺身體又是一陣忽冷忽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她的長劍步步逼近。
“不自量力。”耳畔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我看見景澤從外面飛奔而來,一伸手接住了那柄長劍。他修長的手指一扭,便將劍刃給折斷。
我感覺困得要死,心裡雖然告訴自己不能睡,但還是迷迷糊糊中閉上了眼睛。
第二十章 大病初癒
這個世界像是被陰謀編織而成的大網。
我看見我爹在賭桌上眉飛色舞的笑臉;看見莫姥姥持劍逼來的兇相;看見無數的鬼魂齜牙咧嘴的猙獰模樣。
畫面騰地一轉……媽媽朝我張開溫暖的懷抱;方北宸在我耳邊喃喃細語;莫小雪嚷著要我請她吃飯。
恍惚間,所有的畫面又都消失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我的腦子亂糟糟的,景澤從黑暗中向我走來,冷冰冰道:“葉罄,現在已經留不得你了。”
“啊!”我從噩夢中尖叫著睜開眼,四周的病人齊刷刷地朝我投來注目禮。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旁坐著的景澤緩緩抬起頭來。我急著問他:“景老師,現在是哪一年?”
景澤漫不經心地將床頭櫃上的礦泉水遞給我,沉聲道:“你醒了就沒事了。”
我環顧了四周,發現果然已經回到了2016年的市三院病房。掏出手機一看日期,才發現時間居然過了三天。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昏迷?”我茫然道。
景澤點點頭:“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向學校請了假。”他說完又起身說去找醫生替我檢查。
我愣愣地呆在病床上,2014年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我實在想不明白,莫姥姥和那個倉庫有什麼聯絡?她為什麼要做如此陰毒之事?這一切莫小雪又是否知情?
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旁邊病床的一個小女孩突然羨慕道:“姐姐,你男朋友真帥啊!”
我回過神來,解釋道:“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那他還在這裡寸步不離地守了你三天?”小女孩詫異道。
就在此時,景澤已經從外面找了醫生進來。我留意到他身上穿的衣服並未改變,還是去冥府那天穿的白襯衣。
醫生給我做了一番檢查,最後確定我已經沒了大礙,便同意放我出院。
景澤去辦了出院手續,下午的時候我又坐上了他那輛SUV。
這段時間以來,我全身上下可謂是傷痕累累。這三天在醫院的修養算是讓我養好了傷,也養足了精神頭。
景澤將手放在方向盤上,沉聲問我:“現在去哪裡?”
我正準備答話,肚子倒是搶先一步替我作出了回答。三天的不吃不喝令我飢腸轆轆,景澤聽見我肚子的抗議,繼而道:“帶你先去吃飯。”
我們來到了最繁華的步行街商圈,選了一家人相對較少的海鮮粥館。
我點了一道生滾魚片粥,服務員又特地推薦了一份烏雞人參湯。景澤聽到她說有滋補的功效,便連價格也沒看就點了兩份,樂得服務員合不攏嘴。
我本來是想安安靜靜地喝粥,可是大腦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不停地運轉著那些怎麼也想不明白的問題。
景澤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見我吃得心不在焉,面無表情地對我說:“還記得上次在地下賭坊,你用沾血的靈玉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