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劉勁說完這句話後,我就聽到聽筒那邊的嘈雜聲慢慢小了去,最後徹底安靜了下來,他應該是從一個人多的地方走到了沒人的地方。
“陳豐出事了。”當腳步聲停止後,劉勁刻意壓低著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有些奇怪,陳豐已經死了,死了還能出什麼事啊,總不能再死一次吧。
我正想問他,他的下一句話就說了出來:“昨晚接走陳豐屍體的那輛殯儀館的車消失了,陳豐的屍體也隨之消失了。”
雖然已經到了下午,溫度並不低,可聽了劉勁的這話,我渾身沒來由地覺得一陣發冷,陳豐的死本來就很是怪異了,結果他的屍體又突然失蹤,我感覺到事情似乎快超出警察可控的範圍了。
“怎麼會這樣……”我喃喃地說著。
“現在學校主要領導和你們院領導都急瘋了,我們所裡壓力也大,本來這事是不準外洩的,我想著你和陳豐關係好,再一個我也相信你的為人,這才告訴你,看你能不能提供點線索。”
我,我能有什麼線索啊,我已經快被搞瘋了,我感覺這一週內發生的事情,比我之前二十來年的人生還要豐富多彩,還要詭異離奇,而我自己卻渺小得像是一顆棋子,根本無從掌控整個事態的發展。
劉勁告訴我這事其實也沒抱太大期望,所以當我說我毫無頭緒時,他的語氣也沒什麼變化,他問我在哪裡,我說在寢室,他就讓我等著,他馬上要去陳豐寢室檢查他的物品,到時候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和劉勁講完電話,我想起手機上還有條未讀簡訊,開啟一看,是蔡涵發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前,他說女朋友約他一起吃午飯,他就先走了,讓我不用管他。
我又給何志遠打了個電話,昨晚陳豐出事後,他也回了寢室。我讓他別出去,等會警察過來檢視陳豐物品他可以開門。
劉勁很快就來了,先到了我的寢室,他告訴我,現在柺子已經正式成了此案的主辦人員,他負責協助,過來檢查陳豐的物品就是柺子讓他來的。
“那柺子在做什麼呢?”我好奇地問。柺子這個人,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我看不透,也正是因為他的神秘,讓我在面對這些詭異之事時,對他抱以了很高的期望。
“當得知殯儀館車子沒有回館的時候,他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劉勁雙手一攤說道。
“你是上午十點給我打的電話,那個時候離殯儀館的車離開醫院已經三四個小時了,難道拉屍體的車子沒有回館,館裡不知道麼?”我想到了這樣一個細節。
“這事說來就更奇怪了,這事不是殯儀館那邊通知學校的,而是上午九點過,校領導再次碰頭商議此事,開完會後與殯儀館接洽,讓那邊給陳豐屍體的面部清理一下,別讓他父母過來看到那慘狀,結果這一溝通才發現,昨晚那個時候殯儀館根本沒往醫院派車!”
聽了這話,我雙眼都瞪大了,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恰在這時,房門上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把我的心都驚得顫了一下。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有人敲門,就走過去開啟房門,何志遠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把鑰匙對我說:“我去吃點東西,這是我們寢室的鑰匙,警察來了你帶他們去吧。”
我木然地接過鑰匙,然後看著何志遠下了樓去,直到我重新關上房門,我都還沒從剛才那種震驚中走出來。
殯儀館沒往醫院派車?那昨晚的車是從哪裡來的?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往細了去想,否則的話,是會嚇死人的,而我在那個時候偏偏就做了這件傻事,我聯想到車子現在已經失蹤了,就猜測那車子會不會根本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
“昨晚是誰打電話通知殯儀館過來的?”劉勁的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之後,我倆就仔細回憶了起來,當時在場的就是我、蔡涵、楊浩、何志遠、劉勁、值班保安,以及從樓上下來給陳豐做檢查的兩個醫生加兩個護士。
醫生確定陳豐死亡後,楊浩讓劉勁打電話通知殯儀館,人群中卻傳來一個聲音說已經通知了。沒過多久,殯儀館的車就來接走陳豐。
可事情也就僅僅到了這裡,我與劉勁無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說那話的人是誰了,就連當時的那聲音都模糊了起來,只留下了這樣的一個記憶片段而已。
“現在看來,陳豐昨晚被拉走一事,與羅勇前幾日被殯儀館的車接走一事很是相同啊。”劉勁神色凝重地說著。
他說得沒錯,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