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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心裡有些不好過起來:是不是在她心裡,他永遠是那個被人同情被人看不起的小叫花子?即便已經穿上了華美的公子袍。

“我算什麼?”承煜輕輕揚起下巴,輕嘲地笑:“即便不是小叫花子,也是個被人冷言冷語的私生子。”

又一大口酒入了愁腸。

他竟有些醉了。

外邊的雨水瓢潑,雷聲綿綿。承煜再睜開眼時,看見身邊側坐著一個穿著妃色衣裙的女孩兒,承煜的心輕輕一動,握住女孩兒的手腕,聲音微啞地喊了一聲:“連錦言。”

手中的腕子輕輕掙扎了一下,女孩的聲音軟軟地傳進他耳裡:“二公子,我是芷靈,錦言是我表姐。”

承煜的手被雷電擊中一般撤開,眼神清醒了一點,看見眼前的女孩兒穿著錦言的衣裳,眉眼裡有些錦言的影子。承煜坐直了身體,聲音疏遠起來:“不要打擾我喝酒。”

芷靈偏頭去看承煜的眉目,坐得這樣近,比席間看得清楚多了,真是令人盪漾的容貌,尤其是身上白色的袍子,不知是被雨水還是酒水溼潤了,貼著身體的線條,讓人忍不住想親近。芷靈低頭含笑,不易察覺地往承煜懷裡移了移,聲音婉轉:“二公子怎生獨自坐這兒喝悶酒?”

承煜嫌惡地移開下巴,生硬地重複了一遍:“能不能,不要打擾我喝酒?”

芷靈抬眼望去,知道承煜有些喝醉了,聽說喝醉的男人最容易上鉤,芷靈才不要放棄這個機會,反而膽子更大了起來,環住承煜的手臂,笑得嬌媚:“我不打擾公子喝酒,我在這兒陪公子喝酒好不好?”說著,拉著承煜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抬起臉來,楚楚的眼神望向承煜。

承煜微微一笑,吐出一個字:“滾。”

那廂錦言聽了承煥的話,心中茫然如不知駛向何處去的小舟,於是也獨自在院子裡漫無目的地走著散心。才走了一會兒,一個閃電落下,大雨傾盆而至,錦言袖子擋著頭想找個地方避雨,忽然想起附近有個小柴房可以遮擋片刻,衝了進去時,正看見承煜坐在地上,環住芷靈的腰,二人微笑相視。

錦言愣了一下,抹了把額上的雨水,轉身就要走。

就聽見承煜惶急地將她喊住:“連錦言,你站住。”

見錦言走得更急了,承煜慌忙地一把推開芷靈,爬起身來,踉蹌扯住錦言的手腕,喘著氣道:“你別走,我得把話說清楚。”

錦言聞見一陣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孤男寡女,依偎相對,死鯉魚,還有什麼說的。莫名的火兒就竄了起來,錦言低下頭,懶得看他。

這時,芷靈也慢慢站起身,走到錦言身邊,低下眉來,軟聲細語道:“表姐,我們的事兒,你可千萬別說出去。”

承煜看著芷靈,威脅道:“你再胡說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錦言看見如此,硬硬地說:“你們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承煜也氣了起來:“有什麼不能說出去的!”

錦言沒好氣道:“那我就說出去了,你可別惱。”

承煜終於閉上嘴,不再辯解,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錦言此刻也冷靜下來,慢慢地抽出手腕,輕聲說:“你們以後再如此,要小心一點,別被別人發現了。”

承煜已經氣結,冷冷地看著錦言。

錦言說完話,轉身去了,外邊雨還沒停,下得滂沱,她重重吐了一口氣,卻吐不盡心中的鬱結,那個臭鯉魚死鯉魚,在別人家胡來。

錦言氣鼓鼓地回到了席間,溼透了的一身引得一群人的注目,轉眼看,虞氏也不知哪裡去了,文姨娘碎步走了過來,嗔怪道:“大小姐,這是怎麼著了?去換身衣裳吧,別涼著。”

錦言擺了擺手:“不用了,喝口酒就好了。”端了酒缸過來,自斟了一海碗。

文姨娘勸道:“這是杭城秋露白,勁兒雖小,但也少喝些,身子暖了就去換身衣裳啊,乖。”

錦言咕嚕咕嚕仰頭灌了一口,這時,錦心也回來了,看見錦言喝酒,坐到了她身邊,也取了一隻碗來,說:“我陪你喝。”

錦心說著,也倒了一滿碗,一口灌了下去。錦言覺得她臉色不對,於是問:“你怎麼了?”

錦心冷冷說:“我心裡有一個地方,酸酸的,疼疼的,需要喝酒麻痺一下。”

錦言也點了點頭:“真是巧了,我心裡也有一個地方,酸酸的,疼疼的。”

錦心沒好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是吃醋了,您大小姐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