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二夫人帶著馮嬤嬤與琥珀幾個丫鬟走過來,看見滿院子的丫鬟婆子,不悅的皺眉,呵斥道:“這是做什麼?”
二老爺見二夫人來了,面色算是緩了緩,仍舊冷著面,哼道:“這些個刁奴,不說實話,不給她們些顏色看看,不知曉我的厲害!”
二夫人一如既往的面色溫和,忙走至二老爺身邊,故作關心,“老爺,您莫氣壞了身子,為這些人不值得。”
二老爺看了林氏一眼,應了聲,又吩咐下人行刑。
林氏眼珠一轉,攔住二老爺,二老爺不解,瞅著她,無聲的詢問她所謂何意。
林氏溫聲道:“老爺,你若是處置了這些丫鬟婆子,又怎能查出事情真相?也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啊,實在不妥。”
二老爺想想也對,差點意氣用事了,便道:“依夫人看,應該如何呢?這些個丫鬟婆子都說不知……”頓了頓,又道:“夫人可有辦法讓她們開口?”
林氏心知二老爺脾性,忙勸慰他一番,讓他先消消氣,又轉過身,眉目凌厲,目光若寒冰般掃向那些丫鬟婆子,冷冷道:“平日裡,哪個貼身照顧柳姨娘的?”
一個穿著深紫色對襟褂子的婆子從一群人裡站起身,小聲道:“回夫人,是奴婢照顧姨娘,可是奴婢並無害姨娘的孩子啊,夫人明鑑。”
“那我問你,柳姨娘,從昨晚至今早吃了些什麼不曾?”林氏微微頷首,聲調微冷,帶著幾分滲人的寒意,看向那婆子。
那婆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跪在地上,手揪著衣角,努力回 想著昨晚至今早柳姨娘吃了些什麼,半晌,才道:“回夫人,昨晚姨娘胃口不錯,吃了些燕窩,今個早上起來便發覺身子不大對勁……然後孩子就沒了……”
說完,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燕窩?”二夫人輕喃出口,又看了那婆子一眼,緩和了語氣,仍舊冷聲問:“那碗燕窩還在嗎?”
其實,照理說,這盛著燕窩的碗早該被丫鬟收下去的,只因柳姨娘昨晚沒讓丫鬟近身伺候,倒也巧,燕窩碗還放在桌子上,未曾收下去。
婆子自以為有將功贖罪的機會,搶著回答:“回夫人,那碗不曾收下呢,還在桌子上放著。”
四喜面色一白,這燕窩可是已經親自動手煮的,也是自己看著端著送來給柳姨娘的,萬不可在燕窩上出了錯啊!她在心裡祈求上蒼佛祖保佑她逃過一劫,希望燕窩沒什麼差錯。
二夫人便又回頭看了眼二老爺,畢竟二老爺是一家之主,自己不能折了二老爺的威嚴,即使她有想法也是要問過二老爺的,方能行事。
二老爺點頭,二夫人與他對視一眼,這才又道:“我想著這柳姨娘小產的蹊蹺,故而自作主張讓丫鬟請了林大夫過來給柳姨娘瞧瞧。”
那林大夫身揹著藥箱,先是給二老爺行了個禮,又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等著二老爺發話,好下一步行事。
第二十七章 栽贓陷害(上)
二老爺先是打量了那林大夫一眼,又別過眼,看這林大夫長相憨厚老實,又穿著樸素,神情不卑不亢,靜靜立在一邊,很自覺。
便正色道:“麻煩大夫看看,這燕窩可有不妥之處。”
林大夫拱手道是,跟著丫鬟來了內室,柳姨娘一見有陌生男子闖入,有些吃驚,忙用被褥蓋住身子,她身子尚虛,有些有氣無力,“老爺,這位是?”
林大夫又給柳姨娘行了個禮,溫聲道:“小人乃是一名大夫,奉二老爺之命來為姨娘診治。”
二老爺把目光看向桌子上擱著的青花瓷碗,擰著眉頭,湊過去一看,這碗裡仍有未吃盡的燕窩殘留。
林大夫也走過去,端起那瓷碗,先是聞了下味道,又把身上一直挎著的藥箱放在桌子上,開啟藥箱,又開啟一個黑布包裹,一排銀針,有長有短,從中抽出一枚銀針,放入瓷碗中,片刻,抽回銀針,針端並未變黑,這就是證明燕窩未被下毒了。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燕窩聞起來有些奇怪的味道,像是多加了什麼東西一般,林大夫大著膽,又看向二老爺,恭敬的問:“二老爺,可否讓小人食用這燕窩?”
二老爺點頭允許了,林大夫便稍微嚐了一口,又放下瓷碗,心下肯定了答案。
“回二老爺,這燕窩放了些苗香。”林大夫遲疑道,神色有些奇怪,這苗香乃是來自苗疆的一種慢性毒藥,怎會被下在燕窩裡,難道是有人要害這柳姨娘?
“苗香?啊!”二夫人驚撥出聲,溫柔嫻靜的面孔浮起幾分驚訝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