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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勸過她呢,竟然還是不上心,得空就躲閒起來。哄不好二奶奶,唐夫人難道怪罪她一個人不成,又能給她錦繡什麼好果子吃吃嗎?
唐氏聽見徐媽媽叫錦繡,就罵道:“你叫她做什麼,她是得了二爺的眼的,自然要朝著高枝兒飛去的,哪會湊我們這些爛糟事兒。”
之前程向騰回屋的時候,眼睛落在錦繡臉上好一會兒,唐氏可都看著呢。男人不是不在正院兒呆,就是回了屋眼睛不往自己身上落,她有那麼差麼?
唐氏記恨著那一茬,反正現在性子上來了,拉出錦繡就一塊罵上了。
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房媽媽忽然就想到,可不是,錦繡雖說也是二奶奶貼身服侍的,但之前的那些子爛糟事兒,可不都是經由自己的手辦下的麼?
錦繡便是被二奶奶罵幾回哭幾場,到底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發落到她頭上去。所以她能躲,而自己,卻是躲不開的。
還有二奶奶一直罵的這個嫵娘也是,邪氣得很,竟然兩回藥都毒不死她。這二爺回來兩天了,本來還好好的,從那天外出回府路過洛音苑開始,便不對勁兒起來,莫名其妙就不回房睡了。
要說這事和這個嫵娘有多大關係,徐媽媽也說不清。可要說完全無關,徐媽媽無論如何是不信的。
都是這女人作禍,上次怎麼不一碗藥下去打發利索了呢。
現在倒讓二奶奶為她生急性起來。
徐媽媽忽然想到,房媽媽死了,二爺明顯是不追究的,可這個嫵娘呢,她也會不追究麼?
如今二爺護著她,沒準以後還寵著呢。她會不會反過來尋自己報仇?
就算現在有二奶奶在,諒她也起不了多大妖蛾子,那將來呢,到底還有少小爺仗腰呢,她若記恨,甚至可以惦著自己十年不晚呢。
也只怪當時想的簡單了,行事上沒有更隱蔽些,讓她就算有心也查不出來。或者更直接些,就眼瞧著她用下了,也不用遷累上別人。
總之留著早晚是個禍害呀。
徐媽媽尋思著,唐氏見她皺著個眉,幹答應著不動身,便怒道:“你怎麼?難道連你我也使喚不動了嗎?”
唐氏生氣了,連媽媽也不稱呼一聲了。徐媽媽連說不敢。
心想反正唐氏這樣,自己也哄勸不住,一碗藥下去就一碗藥下去吧。
二爺知道了,就算會心疼,就算會惱火二奶奶辦事狠絕,但到底只是個丫頭子,又已經沒了,難道真為她報仇不成?為著小少爺以後不生怨,為了嫡妻名譽,為了府裡聲譽,少不得還得幫著想法子周全遮掩呢。
想著,她問唐氏道:“收拾個丫頭子不難,不過奶奶你可想清楚了,真要賞藥下去?”
唐氏直著脖子道:“怎麼,難道我說假的?你有什麼就直說!”
徐媽媽陪笑道:“既然那位留著,也是盡惹主子不開心,長痛不如短痛,一了百了也好。不過卻也不能這般直吼吼的就去要人命,得好好鋪排鋪排,至少找個理由,任誰問起來都有個說頭。”
唐氏從小長在大宅門裡,這方面倒是溜熟的,張口就道:“捏個理由還不簡單?房媽媽死了,死前吃的是那賤人賞下的飯食。”
就是反咬一口的意思。
至於她和房媽媽之間有些什麼樣的恩怨,為什麼她要賞人有毒的飯菜,那可編排的就多了。可能房媽媽在身邊服侍,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或看到了不該看到了的事兒惹人忌諱,或是單純就為了鬧出大動靜勾得爺們兒一顧,或是房媽媽剛得了什麼賞,轉瞬被人貪心奪寶……
徐媽媽尋思一回,覺得這個說法很靠譜。原以為房媽媽病逝,後發現原來另有隱情,處置惡人,適當的時候還可以鼓動房家人鬧上一鬧。
事兒大了,二爺只會緊著平息事端,哪會認真追查到底。
“就怕二爺因此和奶奶生隙啊……”徐媽媽嘆息道。
其實她心裡明白,唐氏真是被藥勁拿住了,有些百無禁忌的一時瘋。等她冷靜下來,沒準會後悔也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可能就成落埋怨的那個了。所以這種話兒得說在前頭的好。
果然唐氏就道:“生分就生分,難道我離不了他不成?”她的身體,也難體會XO的興致,只是生子需要罷了。
“他現在反正也不理我,還不是因為他有了庶子有了後,他心裡不急了!他不急,我也可以不急!反正現在庶子在我手裡,我想教成什麼樣養成什麼樣都可以。至於他還想要其他的庶子女出生,也還得看我樂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