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自然作數。”眼睛還是不離武梁臉上半分。
瞧這話說的,多有水平。
武梁有點把不準,他沒親口說啊,她賴上他的啊,然後他會不會反賴不認帳啊。
桐花本來一臉灰敗呆愣著,此時總算反應過來,聽武梁仍是在顧念著她,竟然感動得眼圈一紅。她挺身上前,擋在了武梁的前頭,對曾媽媽道:“媽媽,我替姑娘喝了吧。”說著也伸手要去端碗。
武梁嚇得忙飛快蓋住碗沿不鬆手,口中喝道:“桐花,快放手!”真怕這個耿直的貨就那麼仰脖一咕嘟下去。
曾媽媽見她們兩人還爭搶起來,不免心下詫異。這桐花兒她認得,以前去二奶奶院裡傳話常見的。
雖然嫵娘進府就在二奶奶院裡服侍,可是畢竟時間短,兩人當是也沒有多少交情。後來嫵娘懷孕安置到這院裡來,二奶奶才指了桐花跟著貼身服侍。
算下來,一年不到的光景,這嫵姑娘就將人收服了?明知是藥也敢擋一擋的?
沒想到竟有這份能耐,倒不能輕瞧了。
心裡想著,嘴上卻哼了一聲,對桐花不滿道:“丫頭你說笑吧,誰的藥治誰的病,沒聽說藥也是可以混喝的?”
說著就用手去推桐花,想把她撥到一邊兒去,“你也不用著急,想來主子也是給你預備下去處的。”
武梁見她對桐花動作,注意力有些分散,便手摁著碗沿一翻,於是那碗就哐叮噹啷響著掉到了地上,黑湯四溢。
武梁看著那藥湯,一臉無辜。
心下卻嘀咕,這婆子反應實在普普通通嘛,離得這麼近,也沒見象個高手似的能那麼手一伸,就穩穩把碗託在手上之類的高技能施展下啊。還有就是,剛才她看明白了,這婆子分明還撥不動桐花呢。
又是個裝X貨。
不過那男人派這麼個軟貨過來執刑,是個什麼意思?武梁想不明白。
而曾媽媽一見藥灑了,卻不見氣急,她轉身,又從那大食盒裡往外端出二大碟子點心來。那上面各色造型口味的點心,看著細膩饞人得很。
果然另有準備。
果然管飽呢。
味道那個香,讓武梁更覺飢腸轆轆。忽然覺得也不錯,最後能食美味而去,多少比喝那黑湯而去得勁些。
只是,不到最後一刻,她們為什麼要吃?她可以和桐花一起,先把這婆子塞個飽不是麼?
反正她來下手,又步步進逼,能是什麼善心無辜的?拉一個夠本先。
然後,她有銀子呢,現在她又有了金子呢,運氣夠好她沒準還能逃出去呢。
不試怎麼知道。
想著,她又看了看桐花。這丫頭變數太大,一個敢死不敢逃的主兒,那她敢給人喂毒嗎?萬一她不肯配合,自己一隻病貓哪裡弄得住這婆子。何況桐花甚至有可能反過來阻止她……
求人不如求已。她眼光四下裡掃掃,然後她慢慢起身,靠坐在床頭外側,手輕輕靠近杌上燭臺的位置放好,暗暗積攢著全身的力氣。
“桐花”,她忽然開口,手指著門外,“你去看看院外是誰。”
有人嗎,她怎麼沒聽到?桐花疑惑地應了一聲走出去瞧。
曾媽媽也轉身往門口看去。
武梁一燭臺就砸在她的後腦勺上。
她到底力度欠缺,曾媽媽被砸得一痛,詫異地回身看她。
二爺派來的人也敢動,膽子真是大啊!
卻不知道這位連她那隻二爺也動過了。
曾媽媽正怔神間,就見武梁看著門口的方向慌亂地叫了聲:“二爺!”
曾媽媽下意識又回過頭去。
真不長記性啊,於是又一燭臺重重落在了腦袋上。
上一次砸在後腦,也就起了個包,這一次本來還想照著原位置砸呢,奈何她力度準頭都不夠,卻落在了額角,倒破了層皮兒。
被砸兩下,曾媽媽不但沒暈,人反倒似乎更清醒了,撲上來迅速奪了武梁手上的燭臺,然後遠遠丟開了。
所以說,什麼都是相當然,想象得很好,結果具體執行起來呢?兩下敲腦袋,都放不到一個瘦巴婆子,所以原本武梁是可以死得瞑目的。
但武梁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人麼?她只是看著曾媽媽把燭臺遠遠扔出去的動作,收了手而已。她原本是想撲上去,用拳手和腦袋繼續的不停的攻擊對方的腦袋,直到對方徹底暈菜為止的。
曾媽媽在那兒氣得不行,又確有一陣陣的暈乎,看著沒事人一般又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