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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厲景琛醒來時已經是的辰時二刻(早七點半),身邊沒有人在,被窩內就只有自己一個,想起昨日的荒唐,懊惱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真有一種上了祁承軒的賊船的感覺,唉,這條船自己可不是早就上了嘛。

洗簌之後就是早飯,做面上赫然有昨晚夜宵時看到了核桃糕,核桃糕放了一夜,有些蔫了,沒有剛出爐時的好口感。

“主子昨日剝的核桃仁,讓廚子做了核桃糕送了來,本來讓公子晚膳時吃的。”包大通笑眯眯的又給厲景琛夾了一個核桃糕,他就是他們家主子祁承軒的得力馬屁精,特別喜歡在厲景琛的面前說祁承軒的好話,祁承軒身上一個細微的優點都能夠經過包大通的嘴巴放大十倍,這樣的人才也算是難得。

厲景琛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包大通,包大通立刻腆著臉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厲景琛懶得再看包大通一眼,垂下眼吃著核桃糕,細細的品嚐,味道和剛才好像有了細微的變化,特別是核桃仁,有了別樣的味道。

辰時末(早八點)厲景琛帶著包大通、文雙全等人出了住了幾月的別院,站在門口回首望去,門上牌匾上寫——疏月居,住了這麼長時間終於知道了別院的名字。

“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厲景琛曾見過祁承軒在紙上寫這首詞,高曠灑脫、絕去塵俗,很飄渺空曠又超凡脫俗的意境。“包大通,別院原先就是這個名字嗎?”

“回公子不是的,是主子來了後讓人改了名字。”包大通驕傲的說道:“是不是更加好聽了,原先叫什麼梨園,明明沒有種梨樹、結梨子,叫什麼梨園嘛。”

“……”厲景琛側頭,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我們在路上隨意逛逛。”

“是。”

除了文雙全和包大通,還跟了其他侍衛保護安全,明明暗暗保護的人少說也有十數人,吃一塹長一智,祁承軒不會再讓類似於尤老的事情發生。但也有些過了,厲景琛看著前前後後跟著的人,這陣仗未免大了些,京城豪貴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啊!

因為災情,又有近幾日城內發生的打殺事件,晉州城內顯得十分的蕭條,鮮少有店門開著,就算是開著也夢庭冷落。走過幾條街,倒是有不少的米麵糧油的開著,但是售價極貴,就連以往十文錢一斤的糙米都賣到到了六十文一斤,且一天一個價,已經不是翻了幾倍的問題了。糙米內還帶著沙礫,一斤糙米真正能夠入口的並不多。

“行行好,我就要這糙米一斤,能不能便宜一些,家裡面老老小小等著吃呢,行行好?”餓得面黃肌瘦的中年漢子一頭凌亂的頭髮,他的雙手上就零碎的躺著的十幾文錢。

磕著瓜子的夥計斜了中年漢子的手上的銅子兒,“呸,十幾文錢想要買一斤,你這是大白天做夢啦,不認識字啊。”點了點插在糙米桶上的牌子,“七十文一斤,十幾文錢給你一把都不夠的。”

“什麼?”漢子哆嗦著嘴唇,“上面明明寫的六十,六十一斤。”

“沒長眼啊,漲價啦!”

“你,你……”漢子一個發狠,趁著夥計不注意抓了一把糙米就跑了,糧店內的夥計一個不注意,待要追時,人已經不見,罵罵咧咧的呸了嘴巴里的瓜子殼。

瓜子殼在地上反彈,正好彈到了厲景琛墨綠色的直綴長衫的下襬,身側的護衛上前將刀架在了夥計的脖子上,“嘴巴放乾淨些。”

夥計也就是個吃軟怕硬的,被刀架了脖子,兩條腿撐不住,像灘爛泥一般軟倒在地上,“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厲景琛厭惡這樣的畫面,讓人給了夥計一些教訓就走了,又來到了一家藥店,發現藥價也飛漲,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得起的,心情受到影響,不復出門時的高興,護衛他的一個侍衛走到厲景琛身邊,“公子,晉州城內的物價馬上就會恢復,主子已經接管了晉州官府,不會再讓剛才的事情發生。”

這個侍衛厲景琛認識,名叫寧偉晨,是祁承軒成年後調到身邊的護衛,長相其貌不揚,雙眼堅定內斂,“上城樓。”

“這……”寧偉晨有些遊移,站長城樓上就可以看到城下烏鴉鴉的流民,用哀鴻遍野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

“這就去。”厲景琛只是告知寧偉晨一聲,而不是徵求對方的意見。

晉州城西邊的城樓高且大,是四面城牆中最高最堅固的,阻擋了一切從西面來的流民,站在高大的城樓上往下看,望不到頭的天、密密麻麻的人,好似將天都沾滿了一般,濃烈視覺衝擊感撲面而來,壓抑的氣氛在眾人中慢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