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退出廳堂後又遇見了白芸生,他把手裡一盤糕點轉放在白芸生手上,交代了句。“這是娘吩咐廚房給大哥準備的夜宵,快端過去吧。”白玉堂又特地叮囑一句。“芸生,手腳可得快些。要趁熱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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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擦黑,夜色澄鮮如一襲墨色渲染的絲綢,使人生起觸手生涼之感。寒星數點,合著莊內搖紅燈盞,一霎間晃亮了河水。燈影曳入明河,輪廓漸碎。
飛橋橫河,凌波築起一座水閣。水閣飛簷掛著走馬燈,畫的是仕女翩躚起舞,燈燃時,光怪陸離。四面勾欄,重重簾櫳小搖落,西風送冷香。閣腳下雖壓了一片衰荷,卻無礙此刻昇平景象。
展昭踏上小墀那瞬,宴席突然寂靜下來,不久就又回覆成喧囂模樣。
有絲異香。
醽醁香氣,胭脂濃香裡總摻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異味。
這味道,令展昭不得不上心。“展大人來得好晚啊!”溫青見展昭空手而來,不由嘲笑。“御貓果真瞧不起我們這等閒人,連份薄禮也不屑給。”展昭心知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對溫青的冷嘲熱諷報以一笑,不置可否。
溫青攔住他進閣裡,言語裡好不輕佻。“聽說展大人身姿靈巧若貓兒,此番可是要演練一回兒,權當做造訪的賀禮?”
“展某的禮稍後便到。”
話音始落,溫青嗅到一股香甜的氣味。
他從展昭身後望去,有名侍女正端著一籠竹籩款款而來。隨著那女子窈窈窕窕的身姿,嫋嫋白煙從竹籩縫隙磚出,看起來甚是暖人。
溫青上前一步,揭開竹籩上覆著的蓋子,看到裡面的東西一愣!
竟然是團團玲瓏可愛的壽桃,桃尖兒還點了洋紅。溫青顯然不信這就是堂堂南俠送出的賀禮,所以他追問道:“展大人莫要欺我等無知。”
展昭把蓋子重新蓋了上去,回道:“可莊主似乎並不討厭展某這份薄禮。”
溫青聽他這話頗覺怪異,回頭一看卻被溫大莊主難以掩飾的激動所訥,忙喚醒神遊太虛的溫玉侯:“莊主!爹!”溫玉侯回神後,眼底平淡無波,好似方才的失態只是他人的一場幻夢罷了。
他淡定開口。“好厚重的禮。”展昭一笑。“沒想到莊主見此物感觸頗深。”溫青滿心不服的看著展昭落座,心底實在不明白那一盤寒酸饅頭有何稀罕。
卻不知每逢新春佳節,常州家家戶戶都會用這些糯米和粳米做成糰子,以求家宅平安。
展昭自少便送去學武強身,節日裡也鮮少歸家,多是在師父家裡過的。展昭師父又不喜歡無陷的大團子,理所當然的認為小孩子也不喜歡沒有餡的饅頭。所以過年,展昭他師父永遠只做八寸長、三寸寬、二寸厚的豆沙壽桃。
展昭無由嘆了一聲。
他還記得當年老和師兄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