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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饅頭

容和低聲請求,“能不能別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原來害羞了,錢小修笑,突然覺得有機會能觀察到別人的愛情發展史也是有趣的事,“我不說,等你自己有勇氣了再自己說吧。”她拿著容和的髒衣服出去洗。

蚩尤就抱著手,等在門外,“我沒想到你還有點來頭,屠家的義女。裡邊那位喜歡的不會是屠邱的兒子吧。”

看來只是分開了一會兒,他就從雲觴嘴裡套出了不少東西。“是又如何?”

“你還真是平靜,一國的郡主愛上敵國將軍的兒子。你覺得這會有希望麼。在我看來就該趁著沒泥足深陷時分開了才好。”雖然沿路上他已經隱約有所覺得容和喜歡的人應該不普通,但他沒想到是這樣揹負著國恨的一對。

錢小修睨著他,“你喜歡容和?”

他看著她臉上的疤,笑道,“天下的美人我都喜歡,包括你剛才喊來為我送被子的那個‘小兄弟’。”

那就是濫情了,錢小修笑容“真摯”,“真是好眼力,多謝你提醒我下一次別再讓雲觴單獨進你房間。”

“你不會真打算安排他們見面吧。”

她該立規矩麼,告訴他暫住在這裡可以不用給租金,但得守規矩,這第一條,就是不要偷聽別人講話。“為什麼不行?”

“你是要容和留在這裡,還是要屠邱的兒子跟著去北狄?不論是哪一個選擇,他們其中一人的身份被戳穿,那都不會是小事。”

“那也是他們自己該考慮的問題吧”

曾經她也以為容和和屠逐日是沒可能的,認為容和總要回到屬於她的身份上去,她的根在北狄,而屠逐日的根在東野,垮區域的戀愛沒結果。所以她暗示容和放棄。

還以為回到皇都後不會再和北狄的人有瓜葛,但屠逐日的事不得不讓她把身份相告,去求助。容和舍了一切追來皇都,已經足夠說明感情真不是別人三言兩語能攔住的。

何況八字都沒有一撇,屠逐日也不知對容和是什麼態度,何必杞人憂天。

錢小修道,“不管他們有沒有機會在一起,順其自然吧。”

第二天她照舊去南街,雲觴也照舊回臺秀樓。她與容和說好了,讓她留在宅子裡不要亂跑。已經叫人去屠家通知了屠逐日,估計他下了朝會過來。至於蚩尤,他比她更能隨遇而安。也就不必她客套的說那句,自便,當自己家就好。

臨出門時,傅雲觴告訴她,“已經照你吩咐從今日起以後每日都會多蒸一千個饅頭。”也就是他們的蒸籠夠多。人手也足才能達成她的要求。“等打烊了,再拿去發。”

“知道了,鋪子關了以後我再回臺秀樓。”

因為東街南街達官貴人的宅子密集,北街西街則商鋪林立,所以那些難民是四處被趕,只能是躲在小街小巷裡。等巡街的衙役來了就躲,衙役走了,他們再出來。

儘管她說會讓閻傢伙計也跟著。但傅雲觴多少還是有些怕。說不曉得裡頭會不會混著因為不想餓肚子而興起打家劫舍歪唸的人,當人覺得要活不下去時也就不會理這樣幹或那樣幹是不是會被判刑掉腦袋了。

錢小修彈了她額頭一下,“你要怕就先回去吧。”這主意本來就是她想的,雲觴已經幫了她很多了,沒必要跟著她折騰。

傅雲觴道。“那可不得,我可不是那麼不講義氣的。”

她錢小修最大的本事或許就是交了這些願意為她義無反顧的朋友。實在是應該高呼一聲友誼萬歲。她輕勒住傅雲觴的脖子,“明年給你加工錢。”

傅雲觴眼睛蹭的亮了,“什麼時候。”平日她聊起工錢,老闆都會東拉西扯最後不了了之,難得她主動提起呢。

“大年初一。”

日子也不遠了,“加多少?”

錢小修豎起一根手指,“一文錢。”

傅雲觴尖銳的叫了一聲,“老闆!”明白又被耍以後,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錢小修的苛刻和虐待,聽得後邊跟著的閻傢伙計只得忍笑。

其實她們怕那些難民,那些難民也在怕她們。聽到腳步聲都藏了起來,但人又不是螞蟻能鑽到石頭縫裡,哪能完完全全的都藏住,竹筐裡露出一截衣服,牆邊並排的竹竿後邊露出好幾道人影。

獄卒不會抓他們,牢裡容不下那麼多人的口糧,只會一直趕,像趕鴨子一樣見了就趕。這些人是怕被敢到無瓦遮頭的地方,下一場雨,他們的處境會更淒涼。

錢小修把那個竹筐掀開,對上一個孩子懵懂無知的大眼。她拿過一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