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起閻家大梁時還是個丫頭,也算得上是個有頭腦的人物,你若是不想做,能那麼容易就順從?”
錢小修苦著臉道,“王爺不知,有句話叫,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我再有本事又怎麼能和有權有勢的端木家鬥,他們家可是權傾朝野,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那你現在有何打算?商人重利,你認我總不會無所圖吧。”
錢小修求道,“我救過王爺一命,不知王爺能否也救我一命,放我回東野去。”
她又不是什麼大將軍大元帥的,抓了也撈不著什麼大功勞,從軍名單裡甚至沒有她的記錄,她真的就一默默無聞的小角色,說一句話放了應該不是難事。
哥舒笑道,“你要做逃兵?被敵軍俘虜不自殺明志就罷了,反而賣國求榮換的苟延殘喘的機會,你還有臉回到東野麼?”
為什麼沒臉,她又不是士兵。“何來賣國求榮的說法,我只是個廚娘。”
哥舒道,“你剛才眾目睽睽和我套關係,一會你平安走出營帳,你信麼,在外頭計程車兵眼裡,你就是個賣國求榮的小人。”
賣主求榮就賣主求榮吧,“王爺能不能把我放回去?”
哥舒雖是感覺她沒說實話,卻也不把她這小商人的身份放眼裡,而且閻家——他自有考量,“我從來不欠人人情,你救過我,我放你走有何難。”
錢小修笑了,才剛要感謝,想起外頭其他計程車兵。血戰沙場也就為了跟隨屠邱保家衛國,不淪喪國土一寸。笑臉相迎商量道,“王爺,能不能同時也把外頭幾個戰俘放了?”
哥舒聞言,倒是正眼打量起她的,因為她委實不似重情重義的人,貪生重利倒是差不多。“你還真是貪心啊,想要我放你一個還不夠,還要我把其他戰俘也放了。”
錢小修道,“王爺把他們抓回去又有什麼好處呢?押回北狄大多也就是充如貴族家裡做奴隸,可皇親貴族的家裡還少奴隸麼,王爺既然願意放我,不如廣施恩澤,把他們也放了,大不了我用銀子和王爺買。一個戰俘一千兩銀子。”
不過她現在身上沒帶,寫欠條應該可以吧。畢竟他對她也知根知底,就算最後找不到她,她想憫之應該也會念著舊情幫她還了的。
哥舒問道,“這種虧本生意你居然會做,莫非其中有你朋友或者親人?”
錢小修搖頭,“其實自古戰爭最無辜的就是百姓,東野和北狄也不過是各有各的立場罷了。北狄計程車兵是為國盡忠,東野計程車兵何嘗不是為國盡忠。他們家裡還有妻兒在等著,我和他們也算同甘共苦了幾日,能幫就幫吧。”
哥舒若有所思,半響後問道,“你叫什麼了?”
比起她還記得他偽造的姓氏,眼前這人倒是貴人多忘,連她姓氏都忘了。只依稀記得她救過他的事。“我叫錢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