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祖籍在哪。”
他似同情道,“沒有父母,生活必是過得不好吧。”
錢小修深深嘆了口氣,發揮想象,描述起催人淚下的孤兒情節,“我自小就顛沛流離,沒有父母庇佑,餓了只好學那些乞丐在街頭行討。怎奈何這惡霸是每個地方都有,討得幾文錢就被搶去,餓肚子是常常有的事,能留下命活到現在,我都覺得是奇蹟。”
錢小修心裡打著把人灌醉了事的主意,斟了兩杯酒。“我敬大人一杯。”她看著端木惟真把酒喝下,也舉杯作勢喝了一些,其實不過是溼了唇,沒喝一滴酒。
她又聽端木惟真問道,“姑娘臉上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有一回我餓了兩天,好不容易討得了幾個銅板可以買個包子,有個惡霸卻來搶錢,我不給,他就把我扔進河裡,我被河裡的石頭劃傷臉,就破相了。”
他盯著那疤,“我可以問問宮中的御醫,姑娘的臉傷能治也不一定。”
御醫再厲害也不可能會整容吧。這些年她遊遍五湖四海去做生意,也認識不少杏林聖手,都說她的臉沒救了。
沒救就沒救吧,她早就接受事實了。
毀了容留下命,值得。
“多謝大人好意,我容貌也不出眾,有疤痕和沒疤痕其實看起來也沒區別。過去的事實在悲痛,我不想再記起,還是來喝酒吧。”
他再問東問西的,她精神不濟,容易說錯,還是快快灌醉他的好。
端木惟真提議道,“這樣喝未免單調了些,不如行酒令吧,輸的人喝。”
他可是進士出身,她那根蔥哪根蒜?和他行酒令不是魯班門前弄大斧麼。“我才疏學淺……”
他笑道,“不會很難,平仄不論,只要姑娘把我句子裡最後一個字嵌進你句子裡就行了。”
錢小修的面頰抽搐,這話怎麼聽著,聽著有點點,耳熟……
他出題了,“孤嶼含霜白。”
“……”她和端木惟真也就見過幾回,對他,只記得他是個聰明,愛乾淨怕蟲子脾氣不好的人。那他呢?本來就不熟悉,這些年很多習慣動作,她也特意糾正,他應該更是認不出才對,從哪看出的端倪?他讓端木謹諾來和她比擲鏢她便有所警覺了,莫非她一支鏢沒種,做的太過,他才不死心?
見她呆住,他意味深長,“姑娘若是對不出來,可就要罰酒了,一滴都不許剩,這樣我們才能玩下去。”
“……我對不出來。”
若是想得出來,她應該回他不一樣的對子,才是一勞永逸。可問題是這麼多年了她學問壓根沒長進,只碰過賬本沒碰過書。當年能對上,大部分憑藉的是運氣。
只怕她一句不回,看在他眼裡是欲蓋彌彰了?
她無奈啊,錢小修灌了酒。
“羅袖拂空床。”
……
勉強撐到第七杯,已經挨不住,趴倒在了桌上。
“錢姑娘。”端木惟真叫著,怕她狡猾詐醉。他走近想探真偽。
她才剛沐浴,本該是一身的清香,卻因為喝了酒,滿身酒味。長髮蓋住了面目,若是此刻有輕薄的男子想伺機瞧她長相,撥開長髮見到她的傷疤不知是不是嚇得肝膽欲裂。端木惟真想著,忍俊不禁。
趴在桌上的人忽的開了眼,端木惟真立馬斂住了笑,這丫頭,果真是詐罪麼,他挑眉,“今日不醉無歸,錢姑娘我們繼續吧。”
錢小修目光呆滯,看他許久像是認不得人了。還裝,端木惟真倒酒,“剛才那句你沒對上,還沒罰呢。”
讓人措手不及的,錢小修忽的兩手就重重拍上他的臉,當膠泥拉來扯去。端木惟真剛想發火,她便往他這倒,把身子重量壓到他身上,撲倒在地。印上他脖子發狠的咬了一口。
門外的蠻融聽到聲響,一進門就見自己的主子被人輕薄了……
玉冠歪到了一邊,衣襟凌亂。端木惟真狼狽把人推開,脖子上已經是破皮還留了帶血牙印。“還不把沁蘭找來,你腦子被吃了麼!”他生氣的大聲罵著。
蠻融只覺得無辜,主子是被錢姑娘非禮吃了豆腐,他可是什麼也沒做的呀,卻平白討了一頓罵。
蠻融把沁蘭找來,目瞪口呆見端木惟真拿了屏風上混在舊衣裡的腰帶連同被子把錢小修捆得結實。他家的主子真發起火,真是換了一個人。平日讀聖賢書彬彬有禮,和姑娘家總是守禮保持距離,而今,卻是壓在錢姑娘身上,忘了憐香惜玉是怎麼寫的。
“讓她今晚這樣躺著,不許把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