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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醉酒

店小二上了菜,屠魚躍從筷筒裡抽了筷子,剛想夾菜卻好似想到什麼,倒了一杯滾燙熱茶,把筷頭插進去搓洗。端木惟真看著,只覺得她行徑古怪。

“我和姑父雖然只見過幾面也從未交談,但我感覺得出他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表哥知道兩家的恩怨由來麼?”他覺得屠邱不像是會為一兩句政見不和便耿耿於懷的人。

兩家幾乎算的上是斷絕往來了。就連三弟彌月那日——

他也是偶然在門外聽到父母議論才知道,是姑姑苦苦哀求姑父以江山社稷君臣和睦為重,姑父才願意到端木家來喝這杯說和酒的。

屠魚躍敏銳的嗅到了八卦,咬著筷子抬頭認真的聽著。

“長輩的事做晚輩的還是不要妄加議論的好。”屠逐日笑著,叉開了話,“你雖然高中但年紀尚小,聖上應該會過兩年才給你封官,我下個月便要回邊關去了,也不知多久後才回來,先在此提前祝你仕途平步青雲。”

端木惟真勉強撐開了笑,看得出屠逐日的話不合他的意,他的喜怒形於色,沒有端木勿離那樣的控制自如。“多謝。”

屠魚躍吃飽,筷子一放,靠在椅背上休息。從視窗望去,下邊真是熱鬧至極,佈滿花燈的船隻,好像一艘咬著一艘接連著打她視線裡經過。“四哥待會幫我買個花燈吧。”

屠逐日問,“你想玩?”方才滿大街的花燈卻也沒見她露出興喜欲狂的神色。

屠魚躍摸摸圓滾滾的肚子,她真實的年齡已經二十六了,童心也已經泯滅。拿著花燈蹦蹦跳跳欣喜若狂,那形象不適合她,她吐了兩個字,只道是,“秘密。”

端木惟真看向她,“我之前以為表妹得了疾病不能言語,是裝的麼?”他當日在書房訓誡過她,他以為她身有殘疾為此有過愧疚。如果是裝的……墨條、還有那本治國論,他想起來就有氣。

“確實是有段時間不能說話,不過在丞相府那日,見到了那幅圖,我嚇了一跳就發現好像能發出聲音了,大夫說可能是受了刺激的緣故。”她說的有條不紊,不徐不疾,適當的時候再把大夫搬出來做鐵證。反正她從頭到尾也沒說自己成了啞巴,都是大夫斷的病症。

端木惟真怎麼聽都覺得這話巧合得古怪,她也是拿這種無巧不成書的理由來說服她父兄?屠逐日淡笑著,沒對妹妹的話辯駁。端木惟真心想,不會只是拿來搪塞他這外人吧。

端木惟真秋後算賬,“表妹可是毀了我的蟠龍墨條的,還記得麼?”

屠魚躍茫茫然的,努力回想才記起他說的是那一樁。記起後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府裡還從沒研過墨。你讓我做我沒做過的事,那出了差錯……”端木惟真斜著眼在瞪她,“我不是要推卸責任,我請四哥賠給你就是了。”找一根一模一樣的應該可以吧。

屠逐日傾過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蟠龍墨條是蠻國進貢皇上御賜的,整個皇城就三根。”

也就是說有銀子都買不到了,屠魚躍改口,“我賠銀子。”

端木惟真回道,“我不在乎銀子。”

她是啞口無言,端木家貪了幾代,朝堂上年年新人換舊人,只有端木鶴延屹立不倒颳了一層又一層。金山銀山,怕是都富可敵國了吧,丫鬟穿的料子都能抵得上富家小姐了,怎麼還會在乎銀子。

真正的視錢財如糞土了。

端木惟真想了想,招來小二嘀咕了幾句,便說道,“這樣吧,這臺秀樓除了酒菜還有一樣東西是出名的。”他指了指她身後。

小二搬了一個圓狀物體來,那物體上有孔洞從孔裡穿過繩子打了個結,然後掛到了屏風上。

“表妹若是三支短箭都能射到盤心上頭,蟠龍墨條和治國論弄壞的事都一筆勾銷,若是不中,就到丞相府給我研墨整理書籍兩個月。”

她好歹是將軍府的小姐,就算是庶出,怎麼也要顧念著她老爹是將軍這層背景吧,奴役她不就是要丟她老爹的臉面麼。屠魚躍回過頭,卻見端木惟真說的認真全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表弟。”

端木惟真打斷屠逐日的求情,“表哥,弄壞了東西要還是天經地義的,即使是到了聖上面前也是這樣的道理。我也不為難表妹,表妹也不必離得太遠,只要站在原位朝著那盤心射就行了。”

屠清雨本來覺得他們話題無聊至極,拿了糕點趴在窗邊興致勃勃的看花船,但瞅見小二取來的東西,眼睛發了亮,“這東西我沒見過,我先玩。”她站到屠魚躍旁邊,搶過店小二手裡的短箭便扔。

距離看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