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了,她不過是忍個臭屁,就做不到百忍成金麼。
外面的人快走吧,快走吧……
“四弟。”這麼想著,祈禱著,外頭卻又來人,這回是屠家的二小姐。
“啵——”
她是何其有幸,一天之內見識到了兩個馬屁,那馬好像特意把屁股對準了她的,尾巴甩動的幅度更大,好像就要把臭氣往她那裡扇。
她要忍住,死死的忍住,勾踐嘗糞都能面不改色了,勾踐……去他的勾踐吧,勾踐是皇帝,心志甚強能人所不能那是當然的,她是誰?怎麼能相提並論……
屠花舞是最先見到她的,一身的髒亂,一頭的草料從馬舍裡鑽了出來。她身上發出陣陣臭味,估計剛才出來一時不慎有沾上那麼點馬糞。幾隻蒼蠅飛繞了過來,把她當成了一道美味佳餚。
“魚躍。”屠逐日有些訝異,走到她跟前。見她身上沒有傷痕才捲起袖幫她把髒臉擦了。“你怎麼會從裡邊出來?”
屠魚躍不作聲。
“四弟,你忘了六妹失語了麼,你讓她怎麼回答你。”屠花舞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府裡的人都說屠家六小姐不但啞了還傻了,原來是真的,哪裡有正常人家的小姐鑽進馬舍裡玩樂的,一身的髒臭,一看就討厭。
“這是將軍府的六小姐?”那四皇子長了一副好皮囊斯文俊秀,屠魚躍一見卻怔住了。
屠花舞依舊的衣著華麗,金簪胭脂,花了一番心思做了打扮。“她是四孃的女兒魚躍,排行第六,因為之前受了驚嚇所以失語了,四皇子不要見怪。”
那四皇子靠了過來,釋出善意與她平視,笑著。“我是當朝四皇子東野昊。魚躍?魚躍龍門,名字意頭很好呢。”
屠魚躍躲到屠逐日身後,抓著他的衣襬瑟瑟發抖,屠逐日以為她是不習慣見到生人。便道,“下了課怎麼不回園子,這樣亂跑,四娘要擔心的。”
豆大的汗從額上冒了出來,屠魚躍偷偷瞟了眼東野昊,這人是屠逐日的朋友吧,有個皇親貴族做朋友不出奇本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只是既然位是皇子又與屠逐日熟識,那那晚他潛進來殺人是為了什麼?
她方才躲在馬廄裡聽到這人的聲音,就覺得格外耳熟,本以為是碰上了巧合,結果一出來見到這人的身形,她就把人認出來了。
“回四姨娘那去吧,可別又貪玩竄去別的地方,不然我可要打你屁股。”
屠逐日交代著,屠魚躍拔腿跑了。她沒被認出來吧?他可是皇子,要想把她滅口怎麼辦?
“那孩子長的挺可愛的,怎麼會失語。”她耳尖,聽到東野昊這般問著話。
屠逐日惋惜的說道,“回皇城的前一晚有人潛進將軍府殺了個丫鬟,正好魚躍撞上,受到驚嚇就不說話了。”
“那事我也聽說了,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有查出來麼?”
屠逐日說道,“只聽侍衛說那兇手是被刺了一劍,左腹受了傷,但因為蒙著臉也就沒人見過長相。案子宋府尹接了手,猜測應該是賊人進府行竊被發現了便殺人滅口。至於六妹……可能是侍衛來的及時吧,賊子來不及下手才留了她的命。”
東野昊嘆息道,“那孩子我看著投緣,模樣也長的聰明伶俐,可惜了。”
屠花舞是一陣輕笑。“大夫也沒說魚躍的病治不好,沒準明天就能說話了。”
在府裡所有人的眼中屠家六小姐不過就是個內向兼且反映有點遲緩的孩子,以前就三天兩頭不說話,失語了也不會讓人覺得可惜。屠魚躍巴不得把這些人統統瞞住皆大歡喜,可為什麼就偏偏讓她遇到一個殺人魔呢。
她這回是惹到麻煩了,很大很大的麻煩。
她一路擔心的回到了櫻園,一踏進房就見一室的狼藉。椅子躺著,桌子睡著,一地碎瓷,奶孃背對著她正彎腰收拾。
屠魚躍去扯了扯奶孃的衣襬,無聲問說,怎麼回事?
奶孃把手裡的碎瓷輕放,髒手往身上的衣服一擦,帶著她走到房門外,見她一身狼狽,輕輕扶住她的肩膀擔憂的問道,“我的小姐你是去哪裡了。你是不是闖了什麼禍了?剛才二夫人氣沖沖的過來說要給五小姐討公道什麼的,四夫人不過說你還沒回來,她就硬說夫人包庇自己的女兒,見東西就砸,把四夫人出嫁時陪嫁的玉鐲都砸碎了。”
屠魚躍一聽就知道是怎麼了,肯定是她踩了屠清雨的腳,屠清雨回去告狀了,二孃就來給女兒報仇來了。“二孃沒傷到人吧?”這個二姨娘脾氣太大罵幾句拳頭就跟著落下,她身邊的丫鬟時常是鼻青臉腫,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