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魚躍走去一腳就踩在她腳丫子上,疼到屠清雨齜牙咧嘴跳了起來。她看著屠清雨上串下跳的猴樣,心裡偷樂。
出了西廂開始想今晚上會吃什麼菜,屠邱回來後端木鳳慈怕她那大熊老爹會聽到大房欺負偏房之類的閒言碎語,不但派了個叫凝脂的丫鬟來櫻園伺候,四房的伙食也得到了改善。至少是不會每頓都有冷菜冷飯等著她了,她終於能在這大冷天裡喝上一碗熱湯。
屠魚躍抄了近路,經過馬廄。
隨意的掃了一眼據說是從邊關千里迢迢帶回的良駒,霎的就止了步了。
她慢慢倒退了回去,張著豆子大的眼,目光對上其中一間馬舍裡被人遺落的一錠銀……
照管馬匹的小廝不知去哪了,眼下正是四下無人啊……
屠魚躍左右又張望了下,然後抓起立在馬槽旁的木棍。慢慢的,慢慢的把木棍往馬舍裡伸,她小心的不要去驚動裡面的馬兒,小心的讓裡面的馬保持安靜,可別一聲嘶鳴把人引來,一個腦子已有幾分痴傻的啞孩子在馬廄掏銀子,若是被人瞧見了還有人信她麼。
她是萬分小心萬分小心,眼看還有那麼幾寸就勾到那銀子了。一隻馬腿卻踩到了那木棍上,棍子霎時就紋風不動了。
屠魚躍抬眸。那馬通體是棕紅色的,馬眼正對著她,額間長著一撮醒目的白毛,像雪染了頂一樣。她知道,這是屠邱的坐騎,長得這樣醒目,想不認得都難,果真是什麼樣的主人什麼樣的馬。
馬腿一蹬棍子借力脫了她的手滾進了馬宿裡……
果然,想要發個橫財也不是容易的事,她以為天上砸下的燒餅會一點也不偏的砸到她腦袋麼,一般都是落到佈滿荊棘的地方,讓她這種企圖不勞而獲的人有的看沒得吃的。
馬後腿踩到了木棍上來回的滾那棍子,馬眼沒從她身上離開過,鼻子朝著她連連噴出氣來,好像是把那棍子當玩具了,但又更像是把她當玩具……
屠魚躍翻開她的書包,她突然記起今早是塞了一個番薯進去的,她把番薯取出掰開兩半。“想吃麼?”馬鼻子嗅了嗅防心還挺重,這些戰馬都是經過訓練自然有別於外頭的脫韁野馬。
“不吃麼?”她故意咬了一口慢慢的咀嚼著,那馬見她吃的有味,伸出舌頭舔了舔那半邊番薯,一手粘噠噠的口水……“好吃吧。”她把番薯扔到一邊,引開那馬的注意然後趁機鑽進了馬廄去撿銀子。
“好久沒聚在一塊了,該是有七年了。”
屠魚躍吃了一驚,聽見屠逐日的聲音由遠而至。她手忙腳亂,抓起馬廄裡的稻草,蓋到了自己身上。
“這次難得和父親回皇城述職,這麼突然的邀你過府一聚,沒送帖子不會覺得我禮數不周吧。”
那銀子就在她觸手可得的方寸之外,依舊是有的看沒的拿。她犧牲了一個香甜的番薯,讓強烈到難以讓人忽視的“馬味”染了她一身,待會回去估計是免不了奶孃的一連串嘮叨的了,她要是空手而回,就虧大了……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禮了,以前你遇事總愛拿拳頭解決,這次回來確是判若兩人不可同日而語了。”
步子聲停住了,顯然外頭的人正站在馬舍前。
“這就是將軍的玉頂馬?”
“就是這匹了。”屠逐日摸了那馬的腦袋,惹得它愉悅的長嘶。
“果然是匹好馬,千金難求。”那人靠近了些,像想近距離觀馬,然後特意壓低了音量。“將軍兵符被扣的事你不用擔心,父皇雖幾日未臨朝,但我問過太醫他的身子已經好轉。”
屠逐日添了草料進馬槽裡,裝作自然。“滿朝皆是太子的黨羽,太子要是趁著這幾日隨意安插一個罪名除去我爹……”
“屠將軍怎麼說也是我朝的開國功臣,無憑無據,太子也會為自己留下後路暫時不會做絕。你要以靜制動。切不能像昨日擅自去找端木丞相,好在丞相沒有見你,不然太子若是參你個結黨營私的罪名你就百口莫辯了。”
屠逐日低聲道,“多謝四皇子提點。”那人伸手想拍馬背,馬兒對著他長嘶只是不是愉悅而是帶了警告的。屠逐日恢復了音量,“這馬脾氣大的很,我花了幾個月天天給它餵食它才願意和我親近。”
“啵——”
屠魚躍知道番薯纖維高,人吃了容易放屁,而且都放特別臭的屁,原來馬吃了也一樣麼?馬尾在馬屁股後邊一甩一甩的,這馬舍似乎空氣不太流通,那臭氣好像都往她這逼了。
她忍,努力的忍,人還沒走呢,出去就會被發現了。勾踐嘗人糞都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