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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裝啞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天將軍府遭竊還死了人的事就在皇城傳開了。

皇城的府尹宋章抹著汗親自登門告罪,說自己如何如何的監管不力,如何要在多少天之內誓將兇徒緝拿歸案。沒辦法,這丫鬟要是死在別家就算了,可偏偏死在將軍府,那引起的後果可就是大大不同,嚴重或許是要危及宦途的。

屠魚躍躺在床上,她現在什麼事也不想理,什麼事也不想做。

昨晚府裡其他房的姨娘全來了,關心的沒半個,全是來問話想著在就要回來的丈夫面前邀功的。

她的母親柳月娘在一旁黯然垂淚比她這受害人哭的還淒涼,她就死死抱著奶孃不放,問什麼一概不答。

請來的大夫說她是受了驚嚇,失語了。大夥這才散去,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會把戲演得這麼惟妙惟肖。

“小姐,該起來了,將軍一會就到了,四夫人都已經出前廳了你還躺著,要是被將軍知道了要說你沒教養的。”奶孃開啟衣櫥,取出那套唯一上得了場面的衣裙,想幫她換上。

衣裳是奶孃親自買布為屠魚躍量身裁製的,柳月娘常對著銅鏡自怨自艾傷春悲秋,不太搭理女兒,所以屠魚躍一直就是交給奶孃照顧的。

“我不去。”她頭疼的很,她一整晚沒睡,現在只想好好補眠。昨晚一閉眼就想起那丫鬟的死狀,莫名的恐怖。她哪裡見過真正的死人,在這個有王法和沒王法都沒區別,動不動就說為民除害持劍行兇的王朝,第一次真正的明白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是屁話。太危險了,實在太危險,她寧可不出門一世都待在將軍府裡……算了,連將軍府都不安全。

奶孃聽到她回話歡喜道,“小姐,你能說話了。”

屠魚躍翻了個身,伸出一條短腿壓在軟軟的棉被上,面不改色扯謊道。“是啊,剛剛發現能發出聲音了。”

奶孃坐到了床邊,“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姐怎麼會倒在那丫鬟的屍首旁邊。好在你年紀小還提不起重物,宋府尹說那丫鬟是一劍穿胸斃的命,不然以大夫人這般看重將軍府的名譽,一定將你當作兇嫌查辦。”

屠魚躍嘆氣,然後坦言,“我不過是倒黴的撞見一個人在殺人,為了保命把兇手放了。”

“你把人放了。”

這奶孃真是個大嗓門,屠魚躍跳起來捂住她嘴,解釋道,“我也是自保啊。昨晚侍衛已經搜到了後花園,把後花園都包圍了,我根本出不去,那丫鬟又是奉了二姐的命送我回園子的。丫鬟死了,在場的我沒死總要有交代吧。那些姨娘的態度昨晚你也看到了,個個就想著邀功,要是抓到四房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的,我一急,又想不到辦法就裝傻裝啞咯。”

奶孃搖頭,“但這也不是辦法啊,小姐要裝啞裝一輩子麼。”哪戶大戶人家的千金會把自己抹黑的,屠家的六小姐是個傻子,這傳出去不是要讓人笑話麼。“你以後開口了說話了夫人還是會問的啊。”

“你當姨娘們真是要為丫鬟申冤昭雪麼,若不是爹要回來,只怕是拿張席子裹了埋了就算了。等這事情久了,淡了,也就不會問了,到時就想個藉口。”屠魚躍舉例道,“比如,又撞了一回腦袋把腦袋撞好了,屠家列祖列宗顯靈庇護子孫為我開了智,或者又受了驚嚇,嚇著嚇著又正常了。現在是風頭火勢才用非常手段,久了就好。”

奶孃倒也覺得她話裡有幾分道理,然後又問,“那四夫人呢?要告訴她麼?小姐之前落水傷了頭,好不容易好了,又啞了,夫人昨夜是一直垂淚。”

屠魚躍又倒回了床鋪上。

“娘那你也別說,她那性子什麼都寫在臉上,是不是有事情隱瞞一目瞭然,就你知道就好了。”

她住的櫻園裡除了奶孃就只還有一個幫手的丫頭服侍,柳月娘被冷落太久了,久到這裡成了將軍府的冷宮無人問津,柳月娘不管事,園子裡什麼大事小事都是奶孃一把抓。

“好。”奶孃硬是把屠魚躍拉了起來,開始給她更衣。

“奶孃我不去前廳,我頭疼,我要休息。”屠魚躍撒嬌著,說出一連串奶聲奶氣的話,平日只要她一用這招,奶孃就沒轍由著她胡鬧,可今日此路不通了。

“小姐這件事可不能由著你了,你想將軍好幾年才回來一趟,全府上下誰不緊張,大夫只是說你啞了但沒說你不能下床,你不出去,大夫人又會責怪四夫人沒把你教好了。”

奶孃不罷休的開始扯屠魚躍自制的短袖睡衫,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好了好了。”屠魚躍認輸道。“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