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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體質

她燒傻了。

老大夫來探過了脈,問了她吃過什麼後。語氣不太好,大半夜的硬是被人挖了起來,命在旦夕的重症也就算了,卻是來看這種因為飲食不忌引起的發熱。“我不是告訴過你,當初餵了你很多藥材,你體質估計是起變化了,讓你自己注意點麼,你還喝了一大盅補湯,是閻家虧待你讓你吃不飽麼,怎麼會饞成你這樣。”坐下來寫了張方子,“喝些清熱的藥就得了。”

錢小修商量道,“能不能在藥里加蜂蜜?”

老大夫道,“你若是怕苦管好自己的嘴不就得了麼,這就叫自討苦吃。”說著又把黃蓮寫了進去,瀉火解毒,最重要的是能讓她記住教訓。

閻憫之看了一眼方子,就讓下人到自家的藥鋪去抓藥。

閻夫人道,“我以後會交代膳堂注意的,太燥熱或是太寒涼的東西都不會讓她多吃。”

老大夫又是叮囑,“她那體質,藥物進了去怕是會催發。不過也沒什麼影響,總之平日忌口就行了,下一回若又是因為嘴饞吃多了東西拉肚子發熱的別來找我。”

錢小修把閻夫人勸回房休息,她的命是老大夫由地府親手拉回來的,她曉得他仁心仁術醫術又是高超,雖然嘴巴有時候吐出的話不太動聽,但既是扔下了方子就趕回去補眠,就說明她的病無大礙的。

本來發燒在二十一世紀那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來到這裡醫術裝置沒那麼先進發達,才會人人都把它當了大事。

她喝過了藥就睡下了,只覺得整個晚上都在有人給她換頭上的冷布,沒間斷過,一直到她的燒退了為止……

那苦得要命的藥,她一喝就喝了兩日。等到了燒退,正好有人送了帖子來閻府。就是知州要介紹給他們,買雲錦的那個商人。她立馬是換了衣裳,讓人去倉庫取了樣板來,為表重視,又把閻憫之這閻家主子拉去了。

轎子行至半路,聽到外頭有人在放聲哭著。

她掀開轎簾,看到有個女人拉著一個孩子,站在靈州最有名的妓院前與老鴇在說話。女孩一直的哭,嘴裡央求著,可那女人就是無動於衷。

看樣子是有人要賣女兒了,這年頭什麼樣的母親都有。有像閻夫人這樣愛子勝過性命的,當然也有養不活自己了,就把女兒當貨物賤賣掉的母親。

老鴇正以挑剔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看她價值多少銀子,培養一個姑娘不容易,女孩又沒及笄,這意味著還要再白養幾年才能接客,便打算把女人開的價格壓低。

她忽的,想起了墨染——

儘管她是被墨染害得差點就性命不保,偶爾她還是會想起那個以她為世界中心,只會繞著她打轉,什麼朋友也沒有的墨染。

當初他被秦樓的老鴇買下時,若是有一個好人經過,救了他。他的命運或者就會改變,溫暖的回憶多一些,想報仇的慾望或者就會淡一點……

“停轎!”她朝那對母女大聲喊道,“我把她買了。”

老鴇認得她,很多商人談生意喜歡上青樓,錢小修雖然年紀小又還是孩子,卻是百無禁忌的一塊跟來。見錢小修要出銀子買,也就不敢再和她搶人了。

錢小修掏出一張銀票要給那女人,那女人見她出手大方竟打起歪主意要抬價。一副貪得無厭的嘴臉,“這,少了點吧,我這女兒養得這麼大,手腳利落又是教得聰明乖巧的,若不是家裡還有其他孩子要養活,真是捨不得把她賣了。”

錢小修皮笑肉不笑的抬頭問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那老鴇立馬是扭著腰臀上來提點,“這可是閻府的小財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敢和她討價還價。”瞥了一眼那骨瘦如柴的女孩。這家人她認識,什麼捨不得,說的倒是好聽。不過是丈夫前妻的孩子,丈夫一死,立馬就想把眼中釘賣了。

女人笑道,“原來是閻家的錢總管。聽聞閻家是大善之家,每一年總要捐出錢銀建學堂修醫館的,也不會在乎那點銀子,錢總管就可憐可憐我們母女,再多加些銀子吧。”

錢小修道,“我是有銀子,但我不樂意給你。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該知道我和知州關係不錯,和這附近的地痞流氓頭子也有點吃喝的交情。要不你收了銀子,寫下字條把女兒賣給我,要不我就請幾個混混天天到你家裡去教你什麼是見好就收。”

女人變了臉色,“你,你這不是欺負人麼!”

她道,“我就是擺明了欺負人,字條你寫還是不寫?”

老鴇心裡偷樂,嘴上卻是幫道,“閻家財大氣粗,錢總管你可是得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