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端木惟真坐在轎中,正閉目養神。近日北狄一帶躁動,皇上不得不連夜讓他入宮,查問賦稅財政以防會起戰事。直到早朝過後,才放他離開。
轎子停了下來,端木惟真掀開轎簾,語氣有些煩躁。“怎麼回事。”他現在累的很,只想快點回府歇息。
服侍的蠻融在一邊委屈,每次他家少爺心情不好他總要第一個受害。“是前邊擠了人,轎子過不去。”
端木惟真定睛看去,果然見寬敞的大道,而今正被圍的水洩不通。這些百姓是不用養家餬口了麼,不去做事反而集結在一塊。“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哦。”蠻融擠進了人群,不一會嘴裡嚼著東西,手裡拿著一張紙回來了。“少爺,是臺秀樓換了老闆,今日重新開張,門口外的店小二在發東西。”
蠻融把紙立了起來,跟在端木惟真身邊好幾年,雖然不是滿肚子學問,但只要不是深奧的字他都識得。
“臺秀樓新開大酬賓,所有美味佳餚一律九文,酒水十文。今明兩日凡是光顧本店花費達到十兩銀子便能免費得貴賓卡一張,以後憑此卡來店內花費便能享受一成優惠,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蠻融念著念著抬眸偷偷瞟了端木惟真一眼,他十二個時辰都得在少爺身邊服侍,想說下午能不能告假去辦一張。
端木惟真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據說是叫做宣傳單的東西,看了看,瞪著蠻融問,“嘴裡在吃什麼呢?”
蠻融把東西嚥下了肚,答道,“是臺秀樓的店小二給的,說是……試吃。”味道極好,所以他才心動了的。“少爺是驅趕那些百姓直走,還是繞道回府?”他問著,不敢私下做主。
端木惟真抬頭,望著那二層高的建築。臺秀樓麼?他已經是好幾年沒來了。
自從進了戶部,每日做的都是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打著交道,想著怎麼壯大家族的勢力發展人脈。想著怎麼抓住人痛腳卻又不讓人抓住自個兒的把柄。
他已經失了從前對酒當歌的閒情逸致了。
端木惟真下了轎,一身的官服。旁人見了心生膽怯不由讓了路給他,怕碰著了撞上了會被治罪。
門口有個穿綠衣裳的小姑娘站在擺滿了小菜的桌子旁在分發,她看到了蠻融,笑容極其的甜美。難怪找這麼個小姑娘站在門前,不得不說看到她的笑,在用餐前也算是心生愉悅,對招攬生意極為有用。
“小哥又回來了麼,我就說吃過臺秀樓的菜不可能不回頭的。不過我剛才已經給過你一份了不能再給了,老闆說了每人只能試吃一次。”
蠻融覺得這小丫頭目力有問題,他站在少爺身邊,那麼醒目的一身官服沒看到?“我是陪著我家少爺走過來的。”
“啊!”她恍然大悟,好像是涉世未深,不太懂得百姓和做官的之間隔了一道天。“你家少爺做官的啊,好厲害。”
她拿起一個新的酒杯,往裡面夾了一塊雞肉,是去了骨的。看來那老闆倒也是有頭腦的,每人這麼一點,就算不花錢讓人試吃也不會吃垮。“這位大人,嚐嚐吧,這是大廚做的招牌菜醉雞。”
端木惟真看著遲遲沒接過。
蠻融知道他忌諱什麼,附耳說道,“少爺那杯筷都是乾淨的,用過的都拿進去用熱水煮了。”他方才吃的時候也是怕不乾淨,那小姑娘是這麼告訴他的,說叫做……消毒吧。
端木惟真接過,先是咬了一小口試試,,眼眸子一亮,然後便斯文的把雞肉吃完了。
蠻融知道他家少爺和他一樣是中招了。
端木惟真的嘴挑的很,不好的東西不吃第二口的。府裡的廚子也是花重金請來的有名的廚子,做的菜也算是好吃,但一和臺秀樓的比……那是沒得比。
“開張桌子。”端木惟真淡漠道。
小姑娘往裡看了看,“今日人太多了,可能得等一會。”
蠻融呵道,“我家少爺可是戶部的尚書,你要叫他排隊。”
傅雲觴端著一盆新洗好的杯筷出來,客人多招呼不過來,她也就只能身兼數職。聽到蠻融的話,急忙把杯筷放下,敲了那小丫頭的額頭。“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沒記性,老闆不是說了麼,凡是做官的來都不必排隊,直接往裡頭請。”罵完之後,才對著端木惟真笑道,“大人裡頭請。”
端木家在朝廷上是隻手遮天,端木鶴延都做了多少年丞相了,早該辭官退位讓賢了,結果還是佔著茅坑不拉屎。端木勿離是吏部尚書,端木惟真是戶部尚書,要職幾乎都讓他一家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