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適合盲婚啞嫁,若是揭開紅蓋頭遭丈夫嫌棄,娶一堆的小妾進門,那不是苦了自己了麼。錢小修道,“我真的很想跟著閻老爺學做生意,是你說的,只要我開口,你都答應,做商人要講究誠信,你不會反悔吧。”
閻老爺又是細細的打量了她,也確實是聰明伶俐,教她無疑是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幫手。笑道,“好,我看你也是可造之才,你既然想學做生意我就教你,只是你日後可不能喊苦。”
“嗯。”她忙點頭答應。
閻老爺將兒子拉到身前與她面對面,對著兒子道,“此後你可要和小修好好的相處。”
她看著那唇紅齒白的閻家少爺,只是輕描淡寫的對她點了點頭,眼睛便移向他處,根本沒把她放眼裡。
即便是這樣,她依然高興,至少成年之前,她能有個棲身之所有瓦遮頭了,若是做得好,攢下了銀子,就可供她在成年後脫離閻家在這算不得動亂又算不得太平的年代存活下去……
早早就下了山,那山賊頭子也算是守信用,自己留下了一部分的錢財,其餘的都讓閻家帶走,馬車也都還給了他們。
翻過了山頭進了城,大隊停在了高門大院的閻府前。只見門前牌匾和兩座石獅都掛了白綾,還有那顯眼的白燈籠,上頭那大大的祭字像是忽然就刺到閻老爺身上的穴位,氣得他大喝一聲,立馬吩咐丫鬟和家丁拆了。
她知道閻老爺的雙親早就已經離世了,若是府裡死的是個下人不會有這麼大的陣仗。這不是觸黴頭麼,詛咒這閻家的主子下了黃泉。
有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一看就是賊眉鼠眼非奸即盜的樣貌,“是誰人敢在閻府門前搗亂!”一見閻老爺和閻夫人活生生站在眼前,霎時是懵了,“哥!”
閻老爺罵道,“你還把我當大哥麼,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也不想想是誰一直幫你收拾爛攤子才讓你保住了命苟延殘喘,你倒是惦記起我的家產來了,想串通山賊把我害死了霸佔我的財產!”
把手裡扯下的白綾撕了,只恨手裡的不是重物,扔不死眼前這個包藏禍心的東西。“我既然活生生的活來了,就輪到你該怕了!”
錢小修嘆氣,原來又是豪門大戶搶奪家產的。可見人性的貪婪不論去到落後的地方還是先進的地方都沒變化過。
那人跪了下來,挪動著膝蓋過來抱住閻老爺的腿,“冤枉呀,大哥,是昨日有人說看到你被山賊擄去了遭了不測,我這才痛心疾首給你和大嫂佈置了靈堂。剛還當著你靈位發下了重誓,就算要傾家蕩產也要召集了人馬上山為你討命,不不信的話就去問總管。”
閻老爺冷冷的道,“怕是那總管早和你蛇鼠一窩了吧,你那封告密信就在我手上。你既然說自己清白的,好——那我就告官,就讓縣太爺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那人一聽霎時就嚇破了膽子,苦苦哀求道,“不要啊,大哥。看在你我一母同胞的份上,爹孃死了,你就只有我這一個弟弟了,你還記得爹臨終之前怎麼交代麼?”
閻老爺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我就是記得,這些年才讓你在外頭為所欲為,你將爹留給你的那份家產敗光了,還終日流連賭場,欠下的賭債哪一回不是我幫你還的。我真是養虎為患了,滾!日後不許再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我此後沒你這麼個弟弟,你就自生自滅吧。”
說完只讓家丁把車裡的東西搬進閻府,吩咐把府裡帶白的事物拿下來燒了,關上大門日後再不許閻家二老爺往來。
隨後是押了那閻家的總管去審問,沒一會呢,就見那總管求爺爺告奶奶的被抬出來了,再緊跟著是家丁人手一打的賬本送進了書房,她猜測是那閻家的老爺要開始清算離開的這段日子被那總管和閻家二老爺勾結挖走了多少銀子。
錢小修道,“那賬本我能看看麼?”
閻老爺看著她還不到桌腳高的身材,“你會看?”
她也不確定,這邊的賬本和她二十一世紀的賬本估計差別很大。“我試試。”在閻老爺的點頭同意下她取下一本,翻了翻。看是看得懂,只覺得賬冊的格式不太正規,雜亂。取錢了登記得也不清不楚的,實在不方便對賬。
她取來紙筆,照著記憶畫下了那時的賬冊樣式,“若是日後都照著這種格式一一填寫是不是好些?”
閻老爺去來看了眼,半響後笑道,“倒是有些本事,你不是說除了名字,過去都不記得了麼,那這個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她抓了抓頭,她知道閻老爺聰明,是從頭到尾都不信她真失憶了,哪有失憶的人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