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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逃亡

就這樣,又過了兩個月。

屠家二女因為內鬥而延遲的婚事緊鑼密鼓的籌辦,只可惜屠邱和屠逐日是要缺席了。

這日早早的屠花舞屠弄影便起來穿戴好了鳳冠霞帔,由人攙著上了花轎。天上佈滿了黑壓壓的烏雲不見日頭,明明是三月天了,卻沒一絲春風拂面。今天真是吉日麼?

屠花舞嫁的三皇子,聽說是個體弱的人,一出世便是帶了頑疾的,想不到今日娶妻,沒喜氣臨門反倒病發嚴重到下不了床了,只好由別人代為來迎親。

而東野昊坐在白馬上眉梢間帶著笑,整個人像是用十幾盞燈照著讓人看著都覺得閃。屠魚躍心想,好在屠花舞蓋著紅蓋頭,若是見到了東野昊這副模樣怕是要更怨恨了吧。

搶了心上人的是自己的妹妹,緣分的事情終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送走了屠花舞屠弄影,整個屠家突然安靜了許多,到處是貼喜字掛紅布的,但喜在哪?不過是皇帝老兒在學喬太守亂點鴛鴦譜。

屠魚躍懶洋洋的進了房。

裡邊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穿著侍衛的衣服,掛著將軍府的腰牌。

府裡的侍衛全都是精挑細選,由屠忠這管家親自訓練,府裡的規矩瞭解的很,不可能沒有通傳無緣無故進入後院女眷的閨房,損人清譽。

她不會倒黴又撞見什麼刺客奸細來殺人吧,這地方不靠近狗洞啊,她可沒談判的籌碼了。

屠魚躍才想大叫引人過來,那男人快一步捂住她的嘴了。“不要叫!”

那樣不苟言笑的聲音,不帶一點兒親切的聲音,像是操兵一樣嚴肅低沉。男人把手移開,屠魚躍挑眉,“爹?”屠邱不是回邊關駐守了麼?她以為他趕不上屠花舞她們的婚禮,所以全程才由端木鳳慈在撐著場面,他既然回來了方才為什麼不出去?“你的鬍子?”

他那威武的大鬍子剃掉了,露出了簿唇。那臉不似軍人的粗獷,卻有書生的俊秀斯文,弄了半天屠魚躍的平凡不是遺傳是基因突變。

屠邱道“我身邊有皇上的人,不這樣我沒辦法回來。”

“……”他的鬍子太顯眼,和她的短髮一般沒人能仿冒。他若是領了皇命回來,該是風風光光的帶著部下凱旋,而不是偷偷摸摸喬裝成另一幅面貌躲在她房裡。

“我已經讓屠忠去準備東西了,一會你騎著玉頂立馬離開皇城。”

屠魚躍問,“為什麼?”這麼突然,殺得她措手不及的,玉頂是他多年的坐騎吧,跟了他多年,現在卻讓她騎走?

屠邱認真的反問道,“你不是見過國師了麼,難道真是不明白?”

她確實是真不明白啊,即使那人真是國師又如何,就算真像端木惟真說的有鬼神之力又怎樣呢,他那句話她已經燒了呀,灰飛煙滅了。他不是在寺裡清修不問世事了麼,既然這樣應該也不像多嘴多舌的好事之徒,四處去說他那套天命,害她一條小命吧。

再說了,她記得端木鳳慈說過,屠邱和國師是朋友吧……

屠魚躍仰頭看向屠邱。

屠邱撐著劍單膝蹲了下來,與她平視。他在邊關住了十幾年,除了逐日妻女都留在了皇城,久而久之,再見面時,除了淡漠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她們溝通。

“國師告訴我我的子女中有一個將會是貴不可言,我一直以為逐日才是命中註定的那個。我把他帶著,從小教導他要忠君愛國,就是不希望有朝一日他以下犯上,也矛盾不希望他變成一個殘暴生靈塗炭的人。”

屠邱手掌極大,常年握劍佈滿老繭。他撫上屠魚躍的臉,和柳月娘軟綿綿的纖纖玉手不一樣,觸感,有點割。

“人果真是鬥不過天的,改變不了。皇上已經知道你的事了,他容不下你。”

屠魚躍真想嚎嚎大哭,“怎麼會這樣。”

她是不是變成通緝犯了,比起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她這個無辜被國師下了批註,據說有可能會撼動東野江山的外姓人,成了追殺榜單上的第一號人物。

屠邱道,“這就是天命,國師在贈我觀音畫像之時給了我一個錦囊,告訴我在指定的日子將它拆開,皇上今日便會對你下殺手。”

屠魚躍道,“他一早就知道了,那為什麼上回在寺裡沒有和我講清楚到明白。”她可以早做提防的,可以早幾天就遠走高飛,可以和柳月娘她們道明,可以搜刮一堆錢財,可以想清楚她還有什麼事該做……她本來可以做的事很多的,現在卻是在臨危的時候讓她沒有準備的走。

屠邱沉聲道,“他只是一個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