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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問

只是蠻融沒想到連直截了當都沒法子阻止這個姑娘的決心,原來失戀的女子真是這樣的冥頑不靈到可怕。

蠻融道,“大人,是趙家姑娘。”

端木惟真挑起簾子,皺著眉頭,對趙寒輕的痴纏他顯然也是不耐煩了,尤其屠魚躍的婚事,叫他心煩意亂臉也比從前更為冷峻。

趙寒輕小跑到端木惟真的官轎前,伸開手臂攔著,“你要避我避到什麼時候?”

“你既是知道我避你,就該知道我是不想見你。我和你已經沒有婚約了,別再來找我,免得壞了你名聲。”

“你心心念念著她又還有什麼用,她已經要嫁人了。為何你就是執迷不悟。”

端木惟真反問,“是我執迷不悟,還是你執迷不悟?你既是會這樣說,就該用這番話來告誡自己。人人都知道趙大人教出的女兒是名門淑女,絕不會做當街攔下男子這等放浪形骸的事。”

“她曾經商女,你卻是不嫌棄。你不願意見我,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這就叫放浪形骸。”

趙寒輕並沒有指名道姓,可如蚩尤這種深知他們之間愛恨糾葛的,一聽就知道趙寒輕說的是屠魚躍。

屠魚躍並未有意隱瞞過她做過士農工商最下等的商人,那種人人皆知的事瞞也瞞不住。可屠魚躍如今歸為天子,即便是被人提及過去,也只會是道她從區區商人一步登天做了皇帝實在是可歌可泣,其中自強不息鍥而不捨的精神的足以歌頌三日三夜,再寫作傳記以激勵後人奮發圖強。

再無人敢嘲笑屠魚躍出身低微。也曾為了那俗氣的銅臭拋頭露面,算不得正經人家。

這趙姑娘竟然當街拿皇上的背景來說三道四,就算是心裡有氣,也實在是不理智。

難怪有一回,三少爺跟丞相他們提起趙寒輕那日在宮中拜見屠魚躍的言行。丞相聽了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丞相向來對不感興趣的人都懶得說一句評論,這點性情在端木惟真身上倒也得到了傳承。現在連他都覺得趙寒輕這般容易被感情操控以至理智全無的姑娘,要當上端木家的人不太稱職。

趙寒輕道,“為了你,我已經變得不是自己了,齷蹉的事我從前連想都不敢想,可因為你我扭曲了自己去做。”

端木惟真本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人,愛理不理也就算了,若是氣起來。舌頭也是能把人說得要去自尋短見的。

他黑著臉道,“我從來沒拿你與她比較,是你自己拿自己與她來比較。你非要我道個所以然,別的不說,你現在做的事。她臉皮再厚也是絕不會做的。你現在說的話,她再沒自尊也是絕不會說的。”

當真就是他品味特別,又愛自虐才會喜歡上屠魚躍,喜歡上屠魚躍的厚臉皮和沒尊嚴,卻又恨她的厚臉皮不夠徹底,沒尊嚴得又不夠完全。他倒是寧可屠魚躍也對他是這般的死纏不休,嚷嚷著要他負起全責。

可她卻放棄得瀟灑,瀟灑得叫他咬牙切齒。

端木惟真毫無表情,“你若還聽不懂,就回去慢慢的參詳。我也不想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可不明說估計你是聽不懂。我再說一次,惟真無才無德,實在不配趙姑娘痴心錯付。蠻融,送趙姑娘回去吧。”

蠻融哀嘆自己得了這麼一份苦差事,趙寒輕不願上轎,蠻融腳尖踢了一顆小石子,正好打在趙寒輕的穴位上。

趙寒輕便定住了。

礙於男女授受不親,蠻融擺出嚇人的神情看向趙寒輕的侍女,“還不快來扶你們家小姐上轎。”

侍女不敢得罪端木惟真,何況她們也看得出端木惟真很不待見她們家小姐,若是端木惟真被激怒,傷了趙寒輕,受罪的還是她們這些丫鬟。權衡之下倒也聽話的把趙寒輕扶上了轎子。

趙寒輕含著淚楚楚動人的看著端木惟真,直到蠻融將轎簾放下,遮去了她的痴怨的目光,將她送回趙府。

端木惟真正要放下簾子,眼角卻見墨染走了過來。他與前兩日屠魚躍當眾宣佈了他們的婚事,在接受百官恭喜時喜上眉梢有所不同,是一副頹然的鬱郁。

“你是真心喜歡她麼?”墨染逼問道,“喜歡又為何傷她的心,換做是我……”

端木惟真背叛過魚躍的情,他則是出賣過魚躍的誼。他們一樣是傷過魚躍的心,重重的傷過。

剛才他冷眼旁觀,只覺得趙寒輕明知對方不喜歡還死死不放手那姿態叫人生厭,可轉念一想,趙寒輕對端木惟真的執著,不正如他對魚躍那樣的難以割捨麼。

不同的,只是端木惟真的心腸比魚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