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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音訊(二)

時間如溪水潺潺流過,一個月又是過去了。

這一日在去軍營的路上,遇到兩個人在爭執,因為站在路的中央,所以阻了哥舒的馬。哥舒叫下屬去詢問前方發生何事,那人去了回來回報,說是這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的銀子被偷了,卻是各執一詞都說銀袋是自己的。

哥舒本想叫下屬將那兩人送官,這等小事自有掌民事的官員定奪,原也不用他管。可屠魚躍卻是下了馬,上前去又是把事情細問了一遍後然後問了那兩個人的職業。

他們一個是賣羊肉的,說靠著在街尾開了一間小鋪賣羊肉已攢了好幾年的銀子,今早發現錢袋不見了就立馬追了出來找。一個是販鹽的,說是今早起來打算去進貨卻是被這賣羊硬拽住誣陷他偷錢。

錢袋是販鹽的拿在手裡,屠魚躍問他,“錢袋一直在你手裡,沒過過別人的手麼?”

販鹽的小販道沒有。

屠魚躍拿過錢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既然沒過過別人的手,怎麼會有這麼重的羊羶味。”她指了指目前“打工的東家”,“那可是哥舒王爺,在王爺面前撒謊,貪圖他人的財物,你知道該當何罪麼?”

販鹽的小販做賊心虛,被屠魚躍一嚇,也不狡辯了,把早上如何潛進羊肉販子家中偷錢的事供認不諱。

哥舒叫下屬把鹽販送官,羊肉販子則感激屠魚躍仗義相助,回了家裡斬了半斤的羊肉,竟然送到了軍營。

屠魚躍心想今晚倒是有蔥爆羊肉能吃了,聽到哥舒問她,“你以前也會管這樣的閒事?”她看著可不是那樣正氣的人。

以前啊,以前遇到這樣的事,那純屬就是打醬油路過的路人。圍觀了就走。“天底下這樣的事多了,哪裡管得過來,顧好自己就不錯了。”

“那為什麼現在管了?”

屠魚躍想了想,道,“曾經有人跟我說我改變了她的命運,希望我也能改變別人的命運。我一直沒把這話放心上,因為這不單只是一句話而已,還是責任。”偏她又是最不愛負責的人,“王爺有想過如果你做了皇帝,要把北狄的百姓帶往何處麼?”

“那該是我真做了皇上後才想的。”而他現在該想的應該是怎麼能做皇上。

可能是腦子突然哪一塊短路了吧。她思想上的轉變連她自己都吃驚。除了報仇,她也有在想她若是做皇帝了,第一件事是要幹什麼。

“我突然很想很想若干年後還有人願意跟我說感激我改變了她的命運。人生須知負責任的苦處,才能知道盡責任的樂趣。”她盯著手裡的羊肉。“我想我正在挖掘那樣的樂趣。我的想法在很多人看來估計是幼稚又行不通的。”畢竟有時代上的隔閡,“但我想試一試用我的方法來治理國家,那會是什麼模樣。”

“你是想影響我麼?”

她搖頭,道,“我只是在暢所欲言我自己的想法。國家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家庭的國家,該是所有百姓的國家。皇上只是百姓選出來一個領路的路牌而已。手段骯髒,不表示日後不會是好皇上,只要他願意,一樣能使百姓安居樂業。”

哥舒笑道,“我以為你會借諷刺我搶皇位的手段不夠磊落。”

“我不是說過麼。不會對彼此的做事風格多做評論。我只是覺得要改變一個國家就要從改變民風開始,要改變民風就要從教化開始。方才的事雖只是小事,但傳揚出去。百姓就會知道,皇室是不會姑息養奸,也不會任任何一個百姓求助無門,哪怕是再低賤的人都該有他們應有的人權。好人好事就該要褒獎,行了惡的就該接受律法的制裁。”

“你的想法果真是幼稚。”他不曉得什麼叫人權。只覺得聽著她的話就覺得像是空中樓閣,很美但其實根本建不起來。

“總要有人去想。有人去做,有人去開始,才知道行不行得通。”愛迪生成功發明電燈前,定也有人持否定的態度,認為怎麼會有東西不用火就能亮的。“如果只是覺得不可能,就把想法扼殺了,那它永遠不會行得通。”

哥舒不言語了。

她也不再繼續。

她覺得他們的對話就是思想上的大碰撞,沒有誰勝誰負,只是站的立場不同,所以觀點也不同,而她不是想要去說贏他。

有侍衛進來送上一張紙條,哥舒開啟看了,說道,“你不是求我幫你打聽皇都的訊息麼。”

屠魚躍喜出望外,她等了將近兩個月了,擔心惟真憫之跟屠府各姨娘怎麼樣,終於有訊息了。“如何?”

“屠府上下都沒事,至於閻憫之,其實你光看他在北狄的產業有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