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興致勃勃道,“光是喝酒吃菜沒什麼意思,我看別人圍在一塊喝酒就都愛玩行酒令,可我不是讀書人,不必跟著附庸風雅,要不我們玩玩上回在宮裡頭時你跟我玩過的一個遊戲?”
屠魚躍不跟他瘋,“我肚子餓得很,現在就想吃東西。”
蚩尤笑眯眯的看著端木惟真他們三人,“她不玩,我們玩好了。這遊戲她教我的,頗有意思。”他把碟子挪動,騰出了中央的部分,然後拿了一個空酒瓶來橫著擺放,“我轉著個酒瓶子,轉到誰,就問誰一個問題,但那人不許答假話,只能說真話。”
蚩尤簡單明瞭的說了遊戲規則,然後轉起了瓶子,瓶口就像是時鐘上的時針動了起來。
屠魚躍撇撇嘴,她才不要跟蚩尤玩這個,也不懂得練武的人是不是學過如何的控制力道,之前在宮裡第一次跟他玩這個遊戲時,她是吃了大虧的,怎麼轉瓶口都對不上蚩尤,反倒蚩尤,像是跟瓶子串通的一樣,只要瓶子在他手上,每一回瓶口總對著她。
應該說,好像他想瓶口對著誰就對著誰。
瓶子慢慢的停了下來,指著閻憫之。蚩尤笑著發問了,“閻公子可是年紀輕輕便事業有成,如今皇都有名氣的商鋪,都在公子的名下,只要你說一聲,足以叫皇都的米價和布價明日就翻上一翻。該是許多達官貴人眼裡頭的乘龍快婿,怎麼還不娶妻呢。”
閻憫之道,“說到年輕有為,你不也是麼,臺秀樓是皇都城頂尖的食府。你家底豐厚,剛才所見不少姑娘對你也是青睞,為何你就不娶妻呢?”
“現在該是我問你答吧。”
“我已經答了。你不娶妻的理由正是我的理由。你總不會不清楚自己為何不娶吧?”閻憫之的回答十分狡猾,反守為攻,聽著卻又像是沒有違規,因為他卻是答了,也沒說假話。
屠魚躍就差沒有拍手,笑話蚩尤的自討苦吃。憫之生意規模能有今日,可見就不是個會遵守遊戲規則的,他若是那樣老實,也賺不了那麼多銀子。
蚩尤挑了挑眉,果真也是個能說會道的。還是下一個吧。他又轉起瓶子,這一回,瓶子對著墨染。蚩尤發問,“大人跟皇上是青梅竹馬,自幼相識的吧。皇上可是稱你為天下第一美男子,皇都不少姑娘為了一堵你的風采,曾守在你上朝並經的地方。你就沒遇上過動心的?”
墨染淡然道,“我沒說過我要玩。”
屠魚躍撲哧的笑出聲,誰叫蚩尤處心積慮就想著如何挖人隱私,惹人討厭了,碰釘子了吧,活該。
蚩尤苦笑。“還真是玩不下去了,只是我問了閻公子和統領大人,若是最後不問問端木大人。難免顯得我厚此薄彼,不尊重。不過若端木大人最後也跟統領大人一般的回答,我也認了。”
端木惟真直接道,“你想問什麼。”
蚩尤的話也變得直接了,“端木大人跟趙家的姑娘訂親了。怎麼還不迎娶呢。趙姑娘也該急了。”
屠魚躍手頓了一下,舀了湯水。喝了起來好掩飾她的異樣。是啊,他跟趙寒輕訂婚也有三年了,趙寒輕也過了二十了,雖是有婚約,但也不好一直拖著。“別玩了。”
鬧得大夥都不痛快,又有什麼意思,她來臺秀樓只想開開心心吃頓飯。
張進豎起了耳朵聽著,端木家跟趙家在朝中舉足輕重,若是端木惟真成親,也算是一樁大事。
端木惟真道,“還不娶,是覺得不適合。”
蚩尤笑問,“時候不適合,還是人不適合?”
“我已經是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了,你現在是在問第二個問題。這一晚上,總不能光是你問,這就有失公平了。”端木惟真抓住酒瓶,輕輕一轉,瓶口絲毫沒有偏差的對準了蚩尤。“你不是叫現在這個名字吧。”
蚩尤與端木惟真對視,之間似乎有種無聲勝有聲,除了他們兩人誰也聽不到的試探在進行著。屠魚躍抬頭,狐疑這個問題的動機。
蚩尤從容說道,“我是賊,行走江湖當然不能報真姓名。誰規定一個人只能有一個名字,皇上除了叫屠魚躍,不也叫錢小修麼。還是對你們而言,屠魚躍跟錢小修不是一個人?我也就是我而已,名字只是代號。”
屠魚躍道,“虧得你還口口聲聲叫我朋友,連我都不能說?你的名字該不會是叫張三李四王五趙六吧。”
蚩尤張大了嘴,“居然被你猜中了,我的真名說出來只會叫你笑話,乾脆就不說了,免得折損了我的風度翩翩,所以你也不用打破沙鍋問到底,我是不會說的。”
屠魚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