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這奴才以後還敢不敢看不起我。”她這才能確定,還真是趙紹意。
“我說過不要惹是生非,他卻是轉身就把我的話扔到九霄雲外了。”官員在外就是代表朝廷門面的,簡直就跟在新朝政的大門前面潑紅漆沒兩樣,被別人看到,只當是她這位新帝縱容,才許這些官員這樣無法無天的。
蚩尤道,“你前幾日那樣當初奚落他,這趙家的大少爺哪裡受得住,自然是要有人遭殃的。”
“是麼,我看趙紹意他印堂發黑,也是要黴運當頭了。估計他也是沒嘗過捱打是什麼滋味。要不你就給他上上這一課,當他啟蒙恩師好了。”
蚩尤捏了捏手的關節,“既是皇上有令,微臣自當遵旨。”
“別叫他認出你了,這樣後日我送他一份禮物才會讓他‘驚喜’。”
……
屠魚躍四更就起來洗漱了,因為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臨朝,她緊張得將近二更才睡著的,使得初雪喊她起床時,她還昏昏欲睡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她朝面上潑了冷水,才打起精神的,又是叫秋軒幫著在腮那抹了點胭脂,用粉遮了黑眼圈,這才看起來沒那麼糟糕。
她換上龍袍,盯著銅鏡裡分明是自己的臉,卻又有些認不出來的自己。心裡又再一次提醒,當她決定換上龍袍的這刻,此後的路不管好壞都是她選擇的,就算艱難,她也絕不會後悔。
她眼中迸出堅毅的光亮,然後張開手臂,緩緩轉了一圈,問初雪可有哪裡不平整或不乾淨的。初雪仔細的看過了後道沒有。
其實龍袍有專門的太監負責保管,臨朝前也會有人給她熨過,用那種類似於平底水瓢形狀的,用鐵製的像是熨斗的東西,幫她把衣服給燙的平整。
只是就怕又出什麼差錯,叫文武百官笑話,才會這麼小心翼翼過了頭。
屠魚躍抱了初雪一下,卻是感覺初雪到因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舉止而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這可是我一個人的首戰,給我打打氣吧。”
初雪沉默。
屠魚躍心想,初雪本來就不怎麼愛說話,還要她絞盡腦汁說那種壓根就不會說的話,確實是難為她的。才想說算了。卻是聽到初雪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擠出的這麼一句吉祥話,語氣裡毫無起落,“皇上萬事如意。”
屠魚躍笑不可抑,這哪裡是打氣的話,若是再加一句身體健康,就成了拜年討紅包時的首選經典名句了。
屠魚躍吃了些東西,磨到將近五更。來寶手持燈籠來提醒該去金鑾殿了。初雪扶著她上了御輦。
清晨的霧氣濃重,樹木宮殿也是朦朦朧朧。她一邊看著,鼻尖盡是草木清爽的氣味,沁人心脾,吸進去的卻都是冷氣,她揉了揉鼻子。聽得來寶道了一句,“停。”
再看金鑾殿已在眼前,來寶在前領路,帶著她從皇上才能走的御道過去。
有嗓音洪亮的太監在殿中喊,“皇上駕到。”
百官跪下迎接。
朝堂上的官員被她裁掉了四分之一,原本人數多得兩排站滿了能排到門口那的,但現在因為人少了,顯得金鑾殿有些空曠。
端木家那三位官銜沒變,所以端木鶴延依舊是站在左側最前排,而趙德肅官銜也沒變。對於這位大司徒,她在降他的官職還是跟保留他品級之間舉棋不定,但後來想著,他除了教子無方之外,也沒行過什麼惡事。
比起其他人,已經算是比較清廉的了,也就還讓他做大司徒,站在右列較前的位置。
屠魚躍道了一句平身,上朝的禮儀,她跟寧朗惡補了兩日,死記硬背,總算是有木有樣了。
她對這次有功的人封賞,寧朗林七都封了官,墨染掌管禁軍做了統領,秦凡為兵部尚書,屠逐日則繼承屠邱的將軍的官銜,不日就要返回樊城駐守。
至於物質獎勵,金銀珠寶,林羅綢緞……暫時先欠著,他們也清楚,國庫的銀子東野昊在位時敗得也差不多了。稍後這段經濟復甦階段,或許她連私房錢也要倒貼。只能是大富由天小富由儉,能省則省。
掌兵權的皆是她的心腹,六部裡,除了端木家還霸佔著吏部跟戶部,其他幾部重要的官銜職位也都是她提拔了自己的親信。對於她的安排,無人意外也無人敢有異議。
“東野昊在位時,兵徭賦稅嚴重,百姓苦不堪言,朝政混亂,貪汙成風,又是下令大肆建造佛寺佛塔,以至國庫入不敷出。朕登基後,首要就是恢復民生,穩定民心。一是要減免苛捐雜稅與民休息,因戰亂出現的無主田地,分配給百姓開墾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