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一起——
“看來我不同意就顯得不知進退了。”她不正面予以回答地彈彈手指。“你瞧我多疏忽,忘了給客人一杯咖啡。”
“我不……”桃莉的聲音頓然梗在喉嚨裡,大張著嘴錯愕不已。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寵物小花生,它最會泡咖啡了。”除了奶精老是倒太多。
“它……它是一隻……狐……狐狸!”結結巴巴的桃莉指著正直立起用後腳走路的黑狐。
“不,它不是狐狸。”世人總是誤解了。
“不是?”明明長得就是那模樣。
沙越雋端起小花生前足所端托盤上的咖啡一飲。“它是高貴聰明的狐,絕非笨重愚蠢的狸。”
兩種生物是完全不同,一生性狡猾,一天生滑稽,說狐像狸是一種侮辱。
“嗄?”
“帶它去英國長長見識不為難吧?”沙越雋輕撫著黑狐額前的一簇紅毛贊它乖。
“呃,可……可以,你高興就好。”那對狐眼挺詭異的,好像在嘲笑自己。
不,她肯定看錯了,待會得吃顆阿斯匹靈,狐狸……狐怎麼會有那種反應呢?
“明天報到好嗎?”速戰速決。
桃莉一時轉不過來。“你說什麼?”
“你不是急著找位秘書兼物療師,我明天一早去報到。”可憐的老人家八成嚇傻了。
“明天?”她在開我玩笑是不是?桃莉為難的說:“我還沒訂機票安排行程……”
沙越雋憂雅地舉起食指搖了搖。“同樣是用飛的,我的方法比較快。”
好久沒用噴射掃帚了。
“我……我不懂。”難道她想偷渡?
“因為我是女巫。”
應該說是惡意的作弄吧!
親愛的桃莉女士大概受了太大刺激一時承受不住,白眼翻過往後一躺,半晌還尚未清醒。
拜現代科技之福,一切資訊都可由電腦得知,不必像從前還得大費周章的搬出水晶球來問,耗時費力又不切實際,水晶球只有畫面可沒有詳細地址。
夜裡飛行是辛苦了些,她的小花生值得賞一客牛排!在她打盹的時候沒把方向搞錯,還在曼徹斯特的棉田降落,讓她睡了個好覺。
維利特是英國古老的家族,上溯可到瑪麗女王那一代,可惜到了近代人丁逐斯凋零,旁系子孫個個是扶不起的阿斗,虛榮糜爛不事生產,一心只想坐享其成。
諷刺的是,唯一的繼承人居然姓龍,一個古中國的姓氏,連住的地方都有些東方味道。
“小花生,到了人家家裡要守規矩,當只有禮貌的乖巧狐。”最好別嚇死大驚小怪的下女。
“抓抓。”黑狐聽話地叫了兩聲。
手指一勾,人發所做成的寬大掃帚瞬間縮得只有半寸長,沙越雋將其垂吊在頸上銀鏈成墜飾,極目一看所處之地。
英國鄉間的風景真不賴,微風緩緩送曖,空氣中有棉花的味道,清清淡談不難聞,幾隻囂張的貓在錦田裡打呼,好漢等睡飽了再去抓田鼠。
所謂朝九晚五,現在才八點半多,她該不該進去討份早餐吃再上工呢?桃莉女士之前表明是包吃包住還有司機接送,但她的車可能來不了。
手心一翻變出個指南針,計算好方位默唸幾句咒語,站在棉田中的她倏地消失。
—位農婦打扮的英國婦人目睹口呆並且在胸前畫十字架,口中唸唸有詞。
瞬間移位對沙越雋而言並不難,前後才挪個五公里左右,在現身前她先觀察四周環境,剛才太大意了,沒去注意是否有人瞧見,心中亂不踏實的。
“小花生,你肚子餓不餓?”她聞到好香的烤麵包味道。
“狐——”黑狐的意思是餓了,我要吃。
她像惡作劇的孩子循著香味來到廚房,隱著身趁廚娘背過身時偷拿兩塊熱呼呼的牛奶麵包,畫下結界一人—狐吃得挺愉快的。
“咦,我的麵包呢?”回身要切片的廚娘遍尋不著熱麵包,心頭直納悶誰家的貓兒叼走了。
她嘟嘟啼啼地提看牛油刀走出廚房,看看有無貓的影子,辛苦了一早又得重做—份。
“唉!咱們真壞是吧?害人家發疑心病。”沙越雋一點愧疚感也沒有地再拿另一塊牛角麵包。
女巫嘛!要做好事別找她,下地獄的事歡迎一起闖,天堂的門太遠,地獄道好走。
英國地大,因此房子建得也大,沙越雋大略地逛逛外圍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