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曉月已經無力再抵抗,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重得讓她睜不開,她多麼希望此刻可以昏厥過去,至少昏迷能讓她少受點折磨,可偏偏腦子卻該死的清楚,那一拳一腳無一不在提醒著她清醒的意識。
後來身上的拳打腳踢終於停下來了,曉月只覺得身上的骨頭像散架了一樣,她鬆開死死咬住的嘴唇,這才發現麻木的雙唇上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隱約,她聽到陸餘光與陸東偉正商量著在她身上搜不到錢,事後是要把她賣去抵賭債好,還是夜、總會好……
可笑啊,這就是她所謂的家人!
突然一記鄙夷的咒罵聲響起,“娘、的!裝什麼死啊?馬上起來!”話音一落,陸餘光狠狠地朝曉月背上踹了一腳。
曉月吃痛的發出一聲悶哼,疼得馬上倒吸一口冷氣,整個背像僵直了一樣。
雨還在無情的下著,頭越來越沉,身體卻越來越燙,渾身難受得連雨落在身上,曉月都感覺到疼痛。
見曉月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陸東偉上前一把狠狠地揪著她的頭髮向後扯,將她從地上拽起來。
 ;。。。 ; ; 這些有一定房齡的破舊老房子,門板原本就不是很牢固了,在陸東偉持續的踢踹下,突然聽到“哐啷”一聲巨響,整扇門連帶著門框都一起傾塌了下來。
陸東偉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凶神惡煞的兩人一起衝進了屋裡,中年男人嘴裡開始罵罵咧咧道,“死丫頭,你死在哪呢?讓老子逮到,非打折你的腿不可!滾出來!!”
簡陋而狹小的房間被兩個男人一站,頓時變得很擁擠。
陸東偉雙手已經在翻騰著曉月的衣服和櫃子,頭也沒回,嘴裡不忘提醒著,“爸,你去看看那賤丫頭是不是躲在外面,別讓她跑了!我在這裡找找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找仔細一點,那死丫頭花、招多得很,上回我就在舊襪子裡找到了她藏起來的錢!這次讓我找到她,非得給她一頓教訓她才知道好歹!”陸餘光邊說邊往外走。
沒一會就聽到他大吼大叫地咒罵起來,“死賤種,你他媽找死是不是?還想逃?!”
陸東偉一聽,馬上停下翻騰的動作,剛衝出陽臺便看到陸餘光半截身子向下趴在欄杆上,雙手正扯著一截布繩子不停地左搖右晃著。
陸東偉跟著趴上欄杆往下看時才發現,曉月已經順著繩子爬到二樓的陽臺外面了,她表情恐懼,一邊雙手攥緊布繩,一邊踢著腿,想勾住二樓陽臺的鐵欄杆。
陸東偉見狀猛得衝上前幫著陸餘光拉扯著繩子,看那架勢,大有要把曉月甩下樓的意圖。
繩子在空中晃動得厲害,曉月嚇得拼命大叫救命,眼看本就不結實的繩子越崩越緊,沒一會,便聽到一記“刺啦”聲,繩子突然從中間斷裂開了。
只那麼一瞬間,根本就來不及多思考,曉月整個人便像無重心般從二樓的高度栽下去,瞬間巨痛襲遍全身,腦子出現了幾秒鐘的空白,然後才被巨痛侵蝕。
還沒從地上爬起來,一陣怒罵從遠而近的飄來,“賤丫頭,還想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
話音一落,一道瘦小的身影風風火火的衝下樓梯,抬腿一腳狠狠地往曉月身上踹下去,將曉月踢得在地上打滾了兩圈。
陸餘光繼續咬牙切齒謾罵著,“死野種,你跟你媽一樣的下賤!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得這麼大,你不知道感恩,還敢偷我的錢?今天你不把錢拿出來,老子就打死你丫的!”說話間,就對著曉月一頓拳打腳踢。
“我沒偷錢!!!”曉月嘶吼著,雙手抱緊頭部,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忍受著他們無情狠戾的毒打。
“他孃的你還不承認?!”陸餘光越打越狠,別看他身子板瘦小,力氣可不小,拳頭打在曉月身上,都能讓她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他一臉鐵證如山的厲吼,“你沒偷,那你的襪子裡怎麼會有幾百塊錢?”
“那是我打工賺來的!”曉月憤恨的辯解道,因全身疼痛而聲音顫抖著,“那是我自己的錢,不是偷來的!”
 ;。。。 ; ; “我說了不放,我不會讓你再回去那種地方的!”何小五將曉月箍得更緊了,口氣中的那種霸道不容拒絕。
曉月朝著何小五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鼓作氣,從他懷裡掙扎了出來,看著他吃痛的樣子,她連連後退語氣嘲弄的瞅著何小五,“不讓我回去?你是我的誰?憑什麼這麼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