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方道:“此人武功蓋世:嘿:不是蓋世,而是蓋朝庭,只差了鬼王少許,只不過因從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間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雲,軍功極大,起始時很得皇上寵愛。”
範良極斜眼看著韓柏道:“很多人都是寵縱不得的。”
陳令方續道:“可是這人不學無術,賦性剛愎,恃功專橫,先後被封為涼國公和太子太傳,仍覺朝廷待之大輕。恃著駐守在外,山高皇帝遠,擾自罷黜將校,黥刺軍士,又私佔民田,今次來京,絕不會是好事。”
韓柏心想他來不來京與自己有何關係,並不放在心上,站了起來,道:“起程了。遲到不大好呢!”範良極愕然看著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樣子。”
陳令方看著他左右臉頰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卻不喜下面的人好色,四弟小心點了。”
範良極道:“是三弟。謝廷石的假的,小柏兒理應升上一級。”
這時有太監來傳報道:“葉素冬大人到!”三人對望一眼,都湧起奇異的感覺。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韓柏哩!
天色微明。
韓夫人推著韓慧芷躺回狀上,自己坐在床沿,嘆了一氣。
斡慧芷作賊心虛,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會,韓夫人再嘆一口氣道:“好好一個家庭,忽然間變到不成樣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當官,將來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哩!”頓了頓續道:“慧兒: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寧兒便是榜樣,去了個馬小賊,現在整天嘆著找韓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分。到了京後,爹會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有個著落.我也放心了。以後再不準舞刀弄劍,關心江湖的事。”
韓慧芷暗暗叫苦,讓戚長征聽到這番說話,說不定也會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來,悲聲道:“不:女兒不嫁。”
韓夫人慌了手腳,連忙勸慰開解。
床底下的戚長征心想,你並非不想嫁,而是隻願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傳音上去道:“寶貝兒莫哭,我老戚必排除萬難,赴湯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韓慧芷經驗終是嫩了點,喜道:“真的!”韓夫人卻會錯了意,加重語氣道:“當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過,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對。不說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詞人宋濂,書香世代,親叔宋鯤乃京城總捕頭,唉:未家真是有頭有面,無人不識。”
韓慧芷嬌嗔道:“娘啊:你在說什麼呢?你若向襟家提親,女兒就死給你看:天啊:怎麼辦才好呢?”
下兩句卻是在詢問床底下的戚長征。
韓夫人愕然怒道:“娘只是為你好,要生要死成何道理,一向以來,除希文外就數你最孝順聽話,想激死孃親嗎?”咳嗽起來。
韓慧芷明知她有一半是假裝出來的,仍嚇得慌忙按慰乃母。
韓夫人再嘮叨了幾句後,看了看天色道:“唉:天明瞭,你爹這幾晚都坐立不安,累得我也沒半覺好睡的。”
言罷出房而去。
戚長征爬出床底。
韓慧芷不理他一身塵土,撲入他懷裡哭道:“怎麼辦才好呢?你定要救我。”
戚長征緊摟著她,心痛達至極點,暗忖轉瞬便要進入洞庭,自己尚不知是否有命回來,怎樣“救她”呢?
船速忽地明顯減慢下來。
戚長征大訝。摟著韓慧芷到了窗旁,偷偷往外望。
陽光裡,下游處排了一列七艘戰船,封鎖了進入洞庭之路,心中一震.知道怒蛟幫已展開全面的反攻了。
朝陽在水平升上洞庭湖面。
霞光萬道,襯托著殺氣騰騰的湖上戰場。
胡節的水師分成十組,布在怒蛟島外二十里的湖面,迎擊怒蛟幫橫洞庭長江的無敵雄師。
大小艦雙隊形整齊,旗幟飛揚。
胡節的旗艦乃是巨型的樓船“奉天號”,甲板高達三層,裝設鐵甲護牆,有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城堡。
怒蛟幫的先鋒船隊剛在水平出現,胡節的水師便分出兩隊各達百艘以“蒙衝”和“鬥艦”級為主的戰船,由兩翼抄去,隱成鉗形之陣。
凌皸天卓立望臺之上,哈哈一笑道:“胡節不愧水上名將,一開始便想佔在上風之處,是欺我怒蛟幫無人,讓我教你見識一下。”
本立在凌戰天和翟雨時之間的上官鷹退在凌戰天另一側,道:“指揮之權就交在二叔手中。”
翟雨時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