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她在宮裡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哪個主子會貪手下奴才奴婢們的月例銀子。
不貪那幾十兩銀子就活不下去了?
倒是聽過下面當差的掌事們,會剋扣底下低等級宮人的月例,因為每月月例都是由各宮掌事派發的,嬪妃私吞宮人月例的,簡直聞所未聞。
便是外頭但凡有些身份的都會自持,顧忌著臉面的,何況是宮裡的主子。
“求婕妤憐惜,千萬不要聲張此事,我家主子要是知道口子是從奴婢這裡被撕破的,那奴婢就活不了了。”
說話間,又磕了下去。
“求孟婕妤可憐可憐奴婢,千萬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奴婢定會感恩的。”
她縮成一團磕在地上,可憐的像只貓兒。
她求著孟嫻湘,而孟嫻湘的臉上卻緩緩綻放出笑容,不是幸災樂禍月季的遭遇,而是欣喜自己得到了個如此好的把柄,宋昭容是個笑面虎,這個把柄遲早能用到的。
想著,孟嫻湘往頭上摸了摸,取下一隻玉簪。
“見你如此,倒是激起我一片愁腸,我當年就眼睜睜看著我母親死在我面前,可我卻無能為力,如今見了你,便不由自主讓我想起了我母親。”
若當年有人能救她母親一把,她定會豁出去的報答人家。
譬如,眼下的月季。
今兒這雨,下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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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可以說難看,但忌諱寫作指導,有些寶子注意尺度,注意禮貌哦~
第99章 氣她不識好歹
翠玉簪,被孟嫻湘遞到了素蘭手裡。
“回頭你讓小栓子出宮一趟,把玉簪換成銀子送去月季家裡,估摸著能換個百兩銀子。簪子是我晉封婕妤時的賞賜,全仰仗了太后的恩典,太后慈愛念我有幾分孝心便做主讓皇上晉了我的位分。如今,我同樣憐你一片孝心,便用這以孝義之由賞賜的玉簪來幫你,只望你能如願。”
“孟…孟婕妤?”
月季又驚又喜,一時說不出話。
“把你家住哪兒,你母親叫什麼名字等事情都告訴素蘭,回頭我便吩咐人去辦,瞧你也不小了,應該快到出宮的年紀了吧?”
“回孟婕妤,奴婢是明年就可以出宮了的。”
“嗯,出了宮就好了,可以日日陪在你母親身邊照顧著,父母親情總是人心裡最牽掛的,我當真希望你能如願,不要像我這般落得個子欲養而親不待的下場。”
這話,她是出於真心的。
有些痛自己經歷過,再見旁人去經歷,即便只是聽說也覺得格外不忍心。
恍惚間,她好像明白宜嬪娘娘共情她遭遇時的心情了。
面前的月季,哽咽不止,淚花閃閃。
素蘭將玉簪收入懷中又俯身要拉她起來,她卻搖頭再次磕了下去,嘴裡道:“婕妤今日之恩,奴婢定會銘記在心,若有機會,奴婢定萬死不辭報答婕妤,奴婢用性命起誓!”
“你起來吧。”
孟嫻湘傘面半遮的臉上顯著心機,長翹的睫毛顫動,像是撥弄人心的手指輕輕撥著算盤,口中的言語卻溫柔的充滿大義之詞。
“我幫你原也不是為了要你報恩,就當是慰藉曾經我沒能挽回我母親的痛楚吧。好了,你快起來吧,把你家的住址這些詳細的告訴素蘭,雨下的太大鞋子都溼了,我得快些回去換一換。”
月季抬頭見孟嫻湘的裙襬及鞋面上都沾著或黑或黃的泥水,這才不敢再繼續執拗於磕頭謝恩,立馬站了起來不耽擱的把母親的名字及住址,包括病症等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素蘭。
素蘭認真的聽著,仔細記在心裡。
“你的傘是不是也掉入河中被沖走了?”孟嫻湘問。
“回婕妤,是的。”
“嗯…雖說我們有兩把傘,回去時與素蘭同擠一把傘也可以,但今兒我卻是不能夠把傘給你的。”
“明白,奴婢明白的。”月季立馬後退,撤出素蘭的傘下。
“內務府發與各宮的傘,大多花色都是不同的,孟婕妤這傘帶著梅花圖案一看便知是昭弦宮的,奴婢若將傘帶回去,勢必會讓人發現我見過婕妤。”
“你很聰明,那你回去路上小心一些,別再摔了,我與素蘭也先回去了。”
“是,多謝婕妤關心,奴婢恭送婕妤。”
孟嫻湘轉了身,往上走,走出小道又上了木橋,繞過橋上積水的坑,慢慢走向另一端。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