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不明白,梁憶婉是聽不懂人話嗎?
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便是指她不會再追責今日之事,要是再鬧下去將太后與其他人引過來,擾了寺內師傅們清修,那罪過可就大了。
“衛臨安,佛門清淨之地切勿吵鬧,你帶她下去吧。”
有太后在,還能真革了衛臨安的職不成?
即便真的做不成禁軍都統,他也還是國公府家的少爺,只要她梁憶婉懂得安分大事化小,他衛臨安自然是前途無量的。
“是!”
衛臨安應下,起身去拉梁憶婉,梁憶婉卻還是吵鬧不罷休。
“臨安哥哥你不能被革職,不能因為我被革職,否則我會一生難安的。孟婕妤,求您大人大量,您……”
“夠了!”
“你既自願替他受罰,那便拖出去,丟到寺外再將那蛇放出來也咬你一口,如此,便算兩清。”
第114章 她能跟湘湘一樣?
孟嫻湘突如其來的厲詞,叫人始料未及。
便是衛臨安亦不由的愣了下,更別說梁憶宛如聽錯一般連眼睛都忘了眨。
“怎麼,方才還壯志豪言說要替他受罰,這便怕了?”
孟嫻湘帶著諷意的話,讓梁憶婉回神,直起身倔強地回:“沒有,我沒有怕。罰…罰就罰,若我被蛇咬一口能保住臨安哥哥的官職,我願意的。”
“那還愣著幹什麼?”
孟嫻湘看向那兩名護衛,囑咐又道:“把她帶出去,走遠些,別一會兒被蛇咬的大喊大叫,攪了寺中安寧。”
護衛領命起身,梁憶婉亦不甘示弱般徑自扭頭往外走,做出要英勇就義的架勢。
衛臨安沒有制止,亦沒有說話,似在思量什麼。
“小栓子。”孟嫻湘喊了他,再次吩咐,“你跟著一起去,和他們一塊兒送她下山回梁家,與那梁家的右都御史把今夜之事說清楚,切莫叫人生了誤會。”
“是,主子放心,奴才心裡有數了。”
小栓子點頭,提了燈籠便立馬緊跟著出了院子。
隨即,察覺到衛臨安看了過來,孟嫻湘挑眉好笑地問:“衛都統這樣看我,是真以為我會放蛇去咬她?”
“不!”
衛臨安立馬收了目光,再低了頭下去。
“臣恰恰是認為孟婕妤不會放蛇,臣相信婕妤只是嚇唬她的。”
他方才就在想,以孟嫻湘的純良,即便要罰人也不會用那種的法子的,果然他猜的沒錯。
恰好此時,院門外進來一人。
是太后,身後跟著崔嬤嬤。
孟嫻湘與衛臨安立即俯身去行禮,她揮手讓人起來,而後讚賞的看著孟嫻湘。
“這事你辦的好,真要追究的話說到底還是咱們自己這邊的問題,若真罰了她,勢必要叫右都御史生怨的,可她在此也的確影響頗多,把她送回梁家由右都御史親自管教是最合適的。至於衛臨安,若他有過錯那也是哀家的錯,是哀家發話讓他去梁憶婉那兒的,如若不是哀家阻攔了他,你或許也不會有此一遭。”
“哀家要同你道歉,讓你受苦了。”
“太后,您……”
“你不必覺得惶恐,的確是哀家之責,哀家不會推諉。哀家會同皇帝說清楚的,不該旁人受的責,哀家絕不會叫人受冤。明早你就回宮吧,蛇傷雖說無毒卻也得好好休養,這裡的條件不比宮裡,天氣炎熱萬一再有感染就不好了。”
“就這麼定了,明日哀家讓崔嬤嬤親自送你回去。”
*
人都散去後,孟嫻湘也回了禪房內。
素蘭在鋪被子,冬霜則蹲在孟嫻湘身邊,紅著眼看著她,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你這丫頭都在這蹲了許久了,腿不麻嗎?”
“不麻。”冬霜搖頭如撥浪鼓,扶著搖椅扶手,“主子,您受苦了,都是奴婢不好沒有陪在您身邊。”
“你在又如何呢,那蛇是從花盆後面躥出來的,誰在都不一定看得見。”
“可奴婢要是在,那蛇或許就咬奴婢不咬主子了呢。”
“說什麼胡話。”
“奴婢沒有說胡話,比起主子被咬,奴婢更願意是自己被咬。主子您是奴婢遇到過的最好的主子,每次御膳房送來的果子糕點,您都會賞一些,還有胭脂、頭油和珠花等等,奴婢以往從來都沒有收過這些,奴婢不希望主子受苦。”
“哦,那我明白了。”